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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回家了

阳光透过绘梨窗棂,在病房光洁的地板上切割出暖金色的方格。/微?趣~小^说+网′ *更_新′最.全.

空气里浮动着女娲家特制药草清苦微涩的气息,混合着消毒水的淡薄味道。路明非的意识如同沉船般,缓缓从深不见底的幽暗海渊中上浮。

最先恢复的是触觉——一种温暖、柔软、带着生命律动的重量,正沉沉地压在他的左臂上,像一只依赖着港湾的小船。

路明非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帘。视野起初模糊一片,如同隔着一层晃动的水波。几秒钟后,聚焦成功。

映入眼帘的,是铺洒在他胸前和臂弯处,如流泻的暗红丝绸般的长发。是绘梨衣。她侧着身子,整个人以一种近乎蜷缩的姿态紧挨着他,脸颊贴着他的上臂,小巧的鼻翼随着均匀的呼吸微微翕动。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两弯安静的阴影。她的一只手,正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守护姿态,紧紧攥着他病号服的前襟,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仿佛生怕一松手,这失而复得的珍宝就会再次消失。

一种难以言喻的酸软暖流瞬间击中了路明非的心脏,比任何强效的治愈言灵都要来得汹涌。

路明非无声地牵动了一下嘴角,勾起一个疲惫却无比真实的笑容。身体像是被拆开重组过无数次,每一块骨头、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嚣着迟来的剧痛和极度的虚脱,但左臂被绘梨衣枕着的地方,那温暖的重量和真实的触感,成了锚定他灵魂、驱散噩梦阴霾的唯一坐标。

路明非小心翼翼地,缓缓抬起右手。指腹带着初醒的微颤和小心翼翼的珍重,轻轻拂开散落在绘梨衣光洁额头上的几缕碎发。那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一个由晨露凝成的梦。

发丝拂过指尖,带来微痒的触感,还有她身上特有的、混合了淡淡樱花香皂和阳光气息的味道。

然而,这极致的温柔还是惊醒了浅眠的女孩。绘梨衣纤长的睫毛如同受惊蝶翼般剧烈颤动了几下,倏然睁开!

那双平日里清澈得如同山中湖泊的绯红色眼眸,在初醒的迷蒙褪去后,瞬间被巨大的、难以置信的狂喜所点燃!像是沉寂千年的火山骤然喷发,炽热的光彩几乎要满溢出来。

她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圆圆的,一眨不眨地死死盯住路明非的脸,仿佛要确认这并非又一个绝望的幻影。

“明…非?” 一个带着浓重鼻音、因长久沉默而略显干涩沙哑,却无比清晰的声音,从她微微张开的唇瓣间溢出。

紧接着,巨大的、纯粹的喜悦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淹没了她。她甚至忘了言语,只是猛地扑了上来,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抱住了路明非的脖子,将脸颊深深埋进他的颈窝。

滚烫的泪水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迅速濡湿了路明非肩头的衣料。那泪水滚烫,带着劫后余生的狂喜和后怕的余悸,很快浸透了他的病号服,留下灼热的印记。

她的身体在他怀里细细地颤抖着,像一只在暴风雨后终于寻回巢穴、惊魂未定的小兽,发出压抑不住的、细微的呜咽声,每一个音节都饱含着失而复得的巨大欢喜和浓得化不开的依赖。

“好了…好了…绘梨衣,我回来了…” 路明非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喉咙深处火烧火燎的疼。他双手一遍又一遍,笨拙却极尽温柔地轻拍着女孩单薄的后背,试图抚平她的颤抖。每一次轻拍都牵扯着全身的伤痛,但他毫不在意。绘梨衣温热的眼泪和紧得几乎让他窒息的拥抱,是此刻世界上最珍贵的镇痛剂。

这感人肺腑的“病房重逢”进行到最动情处,一个极其不和谐、带着浓重揶揄意味的声音,如同冷水般泼了进来:

“啧啧啧,师弟啊,你这‘睡美人’终于舍得醒了?瞧瞧这感天动地的场面,师兄我这钛合金狗眼都快被闪瞎了!不行,此情此景必须载入史册!来,看镜头,茄子——哦不,是‘虚弱但幸福’!” 芬格尔那标志性的、永远带着点贱兮兮腔调的声音,从病房角落的沙发区域传来。

路明非艰难地偏过头,越过绘梨衣颤抖的肩膀,看向声音来源。只见芬格尔大爷正以一种极其不雅的“葛优瘫”姿势深陷在单人沙发里,两条长腿大大咧咧地架在面前的矮几上,脚边还散落着几个空了的薯片袋。他手里举着的,赫然是一个最新款的智能手机,摄像头正对着病床方向,屏幕的冷光映照着他脸上那副“专业狗仔队捕捉世纪八卦”的兴奋表情。

“芬格尔!” 路明非的声音瞬间虚弱地拔高了一度,带着被惊扰的不满和一丝无奈,“把你那破手机放下!”

“哎哟喂,害羞什么嘛师弟!” 芬格尔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操作着,嘴里啧啧有声,“看看你这小脸白的,配上绘梨衣师妹这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小模样,简直是年度最佳‘病弱美男与守护天使’cp照!标题我都想好了,‘恒河战神归来,娇妻泪洒病榻’!保证引爆守夜人论坛,点击分分钟破百万!让那些只会发肌肉照的傻大个们看看,什么叫破碎感!什么叫铁汉柔情!”

他一边眉飞色舞地说着,一边手指不停,显然已经开始了他的“表情包创作大业”。¨c*h*a`n/g~k`a¨n`s~h-u·.?c¨o,m,

“师兄,安静一些。” 一个冷冽平静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终结意味。楚子航不知何时已经从病房附带的小茶水间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个冒着袅袅热气的白瓷杯。

他依旧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衬衫,袖口一丝不苟地挽到小臂,露出结实流畅的线条。只是眉宇间那抹挥之不去的疲惫,以及眼下淡淡的青影,无声地诉说着这半个月来的守候。

他将水杯轻轻放在路明非床头的柜子上,顺手拿起了柜子上的水果刀和一个红润的苹果,动作流畅地开始削皮。银亮的刀锋在他修长的手指间稳定地旋转,果皮如同一条连绵不断的绯红丝带垂落下来。

“他现在需要安静。” 楚子航补充道,语气平淡,却让芬格尔讪讪地收起了手机。

“行行行,楚大保姆发话了,小的遵命。” 芬格尔撇撇嘴,但总算把手机揣回了兜里,顺手又从沙发缝里摸出一袋新的薯片,撕开包装,咔嚓咔嚓地嚼了起来,噪音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刺耳。

凯撒斜倚在窗边。午后的阳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轮廓,那头灿烂的金发即使在病房里也仿佛自带柔光滤镜。

他手里把玩着一个精致的古董打火机,盖子开合间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声,冰蓝色的眼眸扫过病床上相拥的两人,最终落在路明非苍白的脸上,嘴角勾起一个优雅中带着了然和一丝调侃的弧度。

“看来恢复得不错,” 凯撒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惯有的贵族腔调,他收起打火机,踱步到床边,目光在路明非被绘梨衣紧紧攥住的手臂和脸上残留的、早已干涸却依旧触目惊心的暗红色血痂上停留了一瞬,“至少,精神支柱足够强大。”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依旧紧紧抱着路明非、只露出一个后脑勺的绘梨衣。

绘梨衣似乎这才意识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身体僵硬了一下,埋在路明非颈窝里的脑袋微微动了动,发出一点含糊的鼻音,却没有松开手,反而抱得更紧了,像只护食的小猫。

路明非感受着颈间的湿热和手臂上传来的、几乎要勒进骨头的力道,心头又是暖融又是无奈。他轻轻拍了拍绘梨衣的背,声音放得更柔:“绘梨衣,松开一点…我喘不过气了…” 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每一次发声都牵扯着喉咙的疼痛。

绘梨衣这才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手,抬起头。一张小脸哭得通红,眼睛也肿得像桃子,绯红的眸子里还蓄满了泪水,长长的睫毛湿漉漉地粘在一起。

她惊慌地看着路明非,又看看他脖子上被自己眼泪鼻涕糊得一塌糊涂的地方,手足无措,小嘴张了张,似乎想道歉,却只发出几个无意义的音节,急得眼圈又红了。

路明非看着她的样子,心头一软,想抬手替她擦眼泪,却发现右手臂也酸软无力。他只能用眼神安抚她,轻轻摇头:“没事…真的没事了…”

楚子航适时地将削好的苹果递了过来,果肉被切成大小均匀的月牙形小块,整齐地码放在碟子里。他的动作永远带着一种精准的、不浪费一丝力气的效率感。

“吃点东西。” 楚子航言简意赅。

路明非确实感觉胃里空得发慌,仿佛整个身体都被掏空了。他感激地看了楚子航一眼,用还能活动的右手拿起叉子,叉起一块苹果。

清甜的汁水在干涸的口腔里弥漫开,稍稍缓解了喉咙的灼痛和身体的空虚感。绘梨衣见状,立刻也笨拙地拿起叉子,小心翼翼地叉起一块苹果,递到路明非嘴边,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充满了期待和紧张。

路明非顺从地张嘴,接受了这份笨拙却无比赤诚的“投喂”。他一边咀嚼着,一边看向楚子航,声音沙哑地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我…睡了多久?还有…印度那边…怎么样了?”

楚子航放下水果刀,抽出一张纸巾擦拭着手指。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但那双永不熄灭的黄金瞳深处,似乎也掠过一丝尘埃落定的释然。

“半个月。” 楚子航的声音清晰平稳,如同在陈述一份任务报告,“从恒河地宫出来,你就陷入了深度昏迷。身体的透支非常严重,精神和体力都到了极限。” 他的目光扫过路明非包裹着厚厚纱布的胸膛和手臂,“外伤在女娲家的治疗下恢复得很快,主要是你的灵魂不在了。”

路明非默默感受了一下身体内部。确实,曾经在血管里奔腾咆哮、如同熔岩般灼热的力量,此刻沉寂得如同枯竭的河床,只剩下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涓涓细流在缓慢流淌。

“印度事件,已经解决。” 楚子航继续说道,每一个字都带着终结的意味,“在你摧毁地宫核心、重创‘湿婆’之后,其精神烙印和力量源头被切断。遍布印度各地的‘神血’粉末失去了活性,变成了普通的、只是有些污染的惰性物质。¢q\i!u*s-h¢u?b·a′n¢g,.¢c_o¨m`”

“小白和源稚生他们带队,联合印度分部残留的可靠力量,以及卡塞尔执行部的后续部队,进行了为期十天的‘大扫除’行动。” 楚子航的叙述精准而高效,“所有已分发的彩粉,无论是囤积在工厂仓库的,还是流散到市集小贩手中的,都被强制回收。回收率,根据eva的最终统计,达到98.7%。剩下的1.3%,或是已被使用,或是微量残留,其活性丧失后,危害性已降至环境可接受阈值以下。”

路明非微微松了口气。98.7%,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完美数字,背后代表的是难以想象的人力投入和高效的行动力。他仿佛能看到小白那双清冽的眼睛在指挥全局,源稚生沉稳地调兵遣将,芬格尔和老唐在孟买的工厂里放起冲天的火焰。

“回收的粉末…” 路明非追问。

“处理方案是校长、女娲家主和几位老家主共同决定的。” 楚子航解释道,“由老唐亲自出手,利用他的‘青铜与火’权柄,构筑了最高强度的炼金火焰领域,对所有粉末进行了超过七十二小时的不间断焚烧。火焰的核心温度被维持在太阳日冕层的水平,确保彻底焚毁其中可能残留的任何精神印记和活性因子。”

路明非可以想象那个场面:老唐站在巨大的焚烧炉前,或许还叼着他那根永不熄灭的雪茄,眼神专注而肃穆,双手操控着焚尽万物的火焰。曾经能侵蚀生命、制造死侍的恐怖粉末,在绝对的高温下被一点点剥离本质。

“焚烧后残留的灰烬和少量无法彻底气化的高密度结晶残渣,” 楚子航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冰冷的金属质感,“被混入高强度快凝水泥浆。浇筑成了总计三百七十二根,规格为直径两米、高十米的实心水泥桩。”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某个具体的场景:“浇筑过程全程在多重炼金矩阵和言灵‘戒律’的监控下进行。最后由施耐德教授亲自带队,动用重型工程设备,将这些水泥桩,垂直打入印度某处深山中,深度超过1公里、经过多重加固和隔离的专属岩层深处,可以确保绝对隔绝和镇压。”

打入地底,水泥封存…路明非脑海中浮现出那些沉重的水泥桩,如同巨大的封印石棺,被强大的机械力量,轰鸣着沉入大地最深处,那些曾经试图吞噬亿万生命的黑暗物质,最终被埋葬在比地狱更深的地方。虽然手段略显粗暴,但这无疑是最稳妥、最彻底的处理方式。

“学院保留了极小部分粉末样本,用于无害化研究。” 楚子航补充了一句,“由古德里安教授和装备部共同负责。”

路明非点了点头。研究是必要的,了解敌人才能更好地防备。只要安全措施到位。

“阿亚尔家族…” 他想起那个祭坛的主持者,维克拉姆。

“树倒猢狲散。” 凯撒在一旁接口,语气带着一丝贵族式的冷漠嘲讽,“维克拉姆·阿亚尔在地宫深处确认死亡。残余的阿亚尔家族势力,在源稚生带队的清扫下,已经瓦解,纯血龙族弟兄帮了不少忙,他们很适合追踪突袭。其他主要成员要么死于内讧,要么被秘密处理,剩下的边缘人物不足为惧。他们在印度政商界的帝国,正在被各方势力迅速瓜分吞噬。” 凯撒做了个优雅的、如同拂去灰尘般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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