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自己迈着小细步慢慢往病床那边挪。
严肆站在骆宇非背后,刚刚伸出一半的手又放下。
骆宇非吃力狼狈的样子看得严肆心生烦躁,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跟一个病人怄气,真是幼稚又可恶。
骆宇非没走几步,严肆就直接将他打横抱起,快速放回病床上。
严肆将吊瓶放回原处,心里有些懊恼,因为他看到骆宇非针头附近有一点点血回流了。
骆宇非勾着严肆的脖子,逼他看自己的眼睛,“你生气了?”
严肆视线逃避,否认,“没有。”
“你看着我上厕所,我会觉得羞耻……”骆宇非低声解释。
严肆耳朵突然有些热,“我理解,你不用特意解释。”
有些话坦白了更让人尴尬。
骆宇非没想放手,失落地看着严肆,“都怪我没用,让你这么麻烦……”
严肆心脏微微发颤,眉头不悦地拧起,“你在想什么,这是什么脑回路?”
他自己也没意识到,这两天他在医院陪床没睡好觉,脸色不太好,胡茬都冒出来了。
骆宇非不说话,手松开严肆的脖子缩回来。
严肆抓着骆宇非想要缩回去的手,眼神凌厉,“现在倒是挺见外,之前给我下药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到一半他突然又停下,撇开脸。
骆宇非定定看着他,似乎在等待他的控诉,见严肆没说下去,他语气软软地道歉:“对不起…”
“如果你真的那么讨厌,我以后不会了。”
“不是讨厌不讨厌的问题……”严肆极力压制着心里的躁闷,“我…没法和你说……”
他觉得自己对骆宇非一点办法也没有,被他吃得死死的。
“严肆,在酒店的房间我听到你说话了。”骆宇非眼眸带着润泽的水光,亮亮的,“你当时是不是很着急?”
严肆不想和他继续说下去,一味地催促他休息:“睡觉!”
“你这么紧张我,还说不喜欢我。”骆宇非乖乖躺着,目光炙热,严肆真想把他的脑袋全部盖起来。
“换做其他朋友,我也会担心。”严肆垂着眼说,“你别多想。”
“是我多想吗?”骆宇非被子里的手动了动,伸出来抓住严肆的衣领。
“你干嘛?”严肆慌忙抓着骆宇非的手,让他放开,“别乱动。”
“我昏迷的时候你一直握着我的手,我都知道。”骆宇非笑得眉眼弯弯。
“放开。”严肆将骆宇非的手指一个个掰开,骆宇非的手垂落在被子上。
“你打算怎么办?”骆宇非手指轻轻划过严肆的脸,怕他生气,没有摸上去。
“什么怎么办?”严肆不明白骆宇非的意思。
骆宇非认真地看着他:“我们的关系。”
严肆摆脱骆宇非的手之后在椅子上坐好,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我说了把你当亲人。”严肆淡淡扫了骆宇非一眼。
骆宇非满是柔情的眼神让他有些招架不住,又不能不答,只能敷衍地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
“亲人?”骆宇非失笑,“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你还想找女人?还是找其他男人?”
严肆脸色有些难看,又气又无奈,“我这样还不是因为你,你还好意思说!”
“是啊,都是因为我,所以我把自己赔给你!”骆宇非轻松地笑笑,“这样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