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没打算在这个节骨眼和骆宇非争吵。
严肆神情舒开来,轻轻叹气,“没事,我会和隆哥联系的律师沟通一下,如果祝明轩要起诉,我们可以应对。”
骆宇非说:“我要先起诉。”
他看到医院给他做的药物检测和伤情报告了,他先起诉未必不会赢。
严肆没说话。
骆宇非有些不服:“怎么了?祝家的手还能伸进法院不成?”
“那倒不是。”严肆说,“打官司太消耗人了,你还在医院实习……”
“那有什么。”骆宇非满不在乎,“我不怕。”
严肆劝道:“我们有办法对付祝明轩,不用把你推到前面。”
他和苏隆谈论过打官司的事情,苏隆觉得要让祝明轩彻底“社会性死亡”,最好把他在学校做的那些事情捅出来,现在舆论这么厉害,在这件事上祝家肯定难以翻盘。
但严肆不想提起当年的事情,他担心真到了那个时候骆宇非这个“受害者”会被人议论。
“明明是他做错,为什么我要避嫌?”
严肆脸色突然有些暗淡,像个炸开尖刺的刺猬,眼神凶巴巴的,“都这样了,你能不能不要想那些事了?”
“睡觉!”
骆宇非疑惑地看了严肆一眼,没说话。
“我不是怕祝明轩,是怕你被舆论伤害…”严肆意识到自己情绪过激了,赶紧解释,“别硬碰硬,知道吗?”
“我知道了。”骆宇非一副乖巧模样,慢慢躺回床上,目光柔和温顺地看着严肆,说:“听你的。”
骆宇非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昏昏沉沉大概睡了两个小时,醒来的时候严肆还保持着刚才那个姿势,骆宇非怀疑他没有动过。
“严肆?”骆宇非懒懒地叫他。
严肆回过神,视线落在骆宇非脸上。
今天他看起来比昨晚刚做完手术的时候好多了,虽然脸上还是有些病态,但唇色红润了些,整个人看着精神多了。
“怎么了?”严肆起身弯腰,把骆宇非扶起来靠坐在床头。
“我想上厕所…”骆宇非小声说。
严肆掀开被子,先把他扶下床站好,随后一手搀着骆宇非,一手高高举着打点滴的吊瓶,“走吧。”
骆宇非左腿受了伤,走得有些困难。
“可以走吗?”严肆看着骆宇非的神色,骆宇非皱着眉哆嗦着,左腿不太能发力。
“可以。”骆宇非没抬头,一瘸一拐地走到厕所。
严肆把吊瓶挂在墙壁的挂钩上,伸手就要扯骆宇非的裤子。
骆宇非慌张地摁住他的手,“我自己来…你出去。”
严肆收回自己的手,默默给骆宇非关上门。
骆宇非这样的反应他有些意外,昨天还趁着病弱可怜向他索吻,现在上个厕所又扭捏起来了。
男生一起上厕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嘴都亲过了,骆宇非在躲什么?
严肆完全没意识到,他纠结这个问题本身就很有问题。
上完厕所,骆宇非把门打开,没扎针的手高高举着吊瓶。
严肆看着他,好像没有自己可以搭把手的地方。
他莫名地想逗骆宇非一下,双手环胸,“不用我扶了?”
骆宇非迷惑地看了严肆一眼,犹豫几秒后说:“……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