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见着乔大壮进了二小姐的院子。”
浮绿在侯府藏书阁找到沈莺时,见垂眸整理账册,生怕动静太大打扰了她,轻手轻脚走到桌案前,俯身低语。
“奴婢查了乔大壮,在乡下就是一市侩,坑蒙拐骗的事没少干,自从前些年与咱们府上的厨子搭上了关系,明里暗里捞了不少好处,死到临头了,这蠢人不会还在惦记银子前途吧?”
“唔,这种人才好控制呢。”
沈莺时将医书分门别类,在架子上放好,“沈葭月能许他要的好处,在我这儿,就只有一颗毒药。外人都知道我刚从乡下回来没几日,到底比不上沈葭月在府上根基深稳。乔大壮不傻,失了侯府这棵大树,知道上赶到巴结沈葭月这株小苗。”
“您才是侯爷和夫人的女儿,咱们侯府正经的嫡小姐,二小姐不过是一个低贱下人生的冒牌货……”
浮绿顿了顿,“算起来,奴婢的娘亲和李婶同为侯府家奴,二小姐除了运气好些,与奴婢有什么两样?”
“你怎的和还她比起来了。”沈莺时睇了她一眼,缓声道:“这些话,你在我这儿说说就好了,不可在明面上招惹她。”
“小姐何必怕她!”浮绿愤愤不平,“要奴婢说,二小姐本就不是侯爷的女儿,如今您回来了,就该在侯爷面前撒个娇,让侯爷将她赶出去。”
“我并非怕她。”沈莺时半晌才出声。
“那您还……”
沈莺时盯着手上的医书沉默不语。
上一世,沈葭月有老夫人的偏袒,父亲尚且念着这份父女之情。她发现沈葭月的真面目后,跑到父亲面前大闹,不仅没捞着好,还与父亲离了心。
老夫人为了替沈葭月出气,以她目无礼教,言行有失为由,搬出了家法。
冰冷的藤条抽在手心,火辣辣的疼。
而她就这样看着沈葭月表面为她求情,转眼便躲在暗处笑。
母亲得知她受罚后急火攻心,一连病了好几日。
重来一世,若她没能让沈葭月切身体验一遍她前世的痛,她重生一回又有何意义?
这边浮绿还在替沈莺时不平,
“二小姐心思太多,不知怎的讨了老夫人的欢心,老夫人还将名下几个钱庄交给二小姐,若非夫人病着,无力管中馈之事,这些合该都是您的。”
沈莺时乍一听到钱庄二字,眸光微转。
是了,这钱庄她也得从沈葭月手上夺回来。
眼下下还有另一件事。
“水佩可醒了?”
“早就醒了,据说不吃不喝,闹着要见二小姐呢。”浮绿不由得讥笑,“又不是弱不禁风的大小姐,哪来这么不禁吓,奴婢一掐她的人中,人就醒了。”
“沈葭月貌似有什么把柄在水佩手上……”沈莺时低喃出声,摇了摇头。
“罢了,你且去柴房外守着,若有什么可疑之人靠近,立刻将人绑到父亲面前,不必知会我。”
如此,沈葭月定会对水佩动手,只要她动手了,就一定会露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