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浮绿应声后便要离开。
“等等。”沈莺时唤住她,“这个时辰,父亲还在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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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信听到院外一阵嚷嚷声,眉头一皱,搁下文书揉着太阳穴。
“候爷可是头风又犯了?”候在一旁的管事小心翼翼凑上来,“要不老奴去请个郎中过来?”
“不必!”沈信摆手制止了他,“一些老毛病了,你去外面看看是何人在喧哗。”
管事应了一声,将大门推开,风裳就跌跌撞撞摔到他脚下。
“风裳,你也在府中伺候几年了,怎的还毛毛躁躁的!”
管事知道昨日风裳犯了错,被侯爷亲自下令杖责五十,怜她腿脚都不利索,弯腰扶她起身,“别怪我多说一句,你还不知道侯爷这的规矩……”
“周管事……”
风裳抓住管事的手,眸中噙泪,“奴婢冤枉,奴婢不忍二小姐被侯府误会,这才替二小姐担下了这罪名,可奴婢现下才知道,乔大壮是受了大小姐的指使……大小姐就是看我家小姐不顺眼,用了这般歹毒的计策冤枉我家小姐。”
风裳打听到沈信在书房,一面扯着嗓子哭诉,一面往里瞧,“侯爷罚了奴婢不加紧,可二小姐生性良善,大小姐回府当日便与二小姐起了冲突,二小姐不愿坏了姐妹和气,可大小姐竟这般记恨我家小姐……”
这会儿沈葭月也赶过来了,见着沈信,乖顺福了福身。
“你这是怎么了?”沈信看到沈葭月一脸憔悴,风一吹就要倒的模样,斥责道:“天凉了,也不多添些衣裳。”
说罢又看向风裳,“你是怎么伺候主子的?”
沈葭月没想到沈信还念着这份父女之情,庆幸自己这些年来懂事有礼,在她这个父亲面前力求表现地最好。
沈信偏又吃这一套。
“父亲……”沈葭月吸了口气,似是不愿让沈信看见,撇过头抹眼泪。
方才风裳说的话都传到了沈信耳中,他自然知道沈葭月在哭什么。
“去,将大小姐请过来。”
掌事刚要应声,门外便传来带笑的声音。
“父亲找我?”沈莺时站在门口,看到院子里这一众人,疑惑道:“这是怎么了……葭月也在呢。”
沈莺时今日穿上了徐氏亲手缝的衣裳,一身天水碧织锦缎长裙,裙摆处缀了徐氏最喜爱的菡萏,一针一线,栩栩如生。
“大姐姐。”沈葭月敛下眼中的嫉妒,红着眼眶躲到沈信身后,好似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沈信对这个出身乡下的女儿越看越满意,面上却不显,依旧一副严肃的一家之主模样。
不愧是他和清儿的女儿。
沈信眼底骤然间回暖,一时竟忘了盘问,目光她手上的托盘,只停留了一到便欲盖弥彰似地移开,扭了眼院子里的一众人。
“围在这儿成何体统,都到正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