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头听见猪油渣，今天熬猪油了？忽然就觉得饿了。

是了是了，吹河风捡石头肚子早就空了。

白老头像是才闻见一样，发现屋里飘散着浓浓的喷香的熬猪油的味道，香！

放下他的布包袋，到客厅坐下，孙女小嘴巴里嚼着猪油渣咯吱咯吱的，小手捏了一颗凑到白老头嘴边塞，白老头就着小孙女的手吃了，笑了，“小敏知道孝顺爷爷了！”

细细嚼着品着，记忆回到生产队，他和老伴两个劳动力挣工分养活老母和五个孩子，省吃俭用，一年下来能吃上几回肉？孩子们馋了，这熬完油的猪油渣可是难得的零嘴了，那时候的日子啊...

“爸爸妈妈，回来啦！”白老头正忆苦思甜呢，儿子儿媳下班回来了，小丫头开心的跑向门口，张开小手一把抱住她妈妈的腿，“妈妈！”又转向她爸爸伸高了小短手“爸爸抱！”

白荣抱起女儿，亲了她圆嘟嘟的小脸，向楚也亲了她小脸儿另一侧，小丫头乐呵呵的，亮晶晶的眼睛笑成弯弯的月牙。

“都回来了，来，开饭了！”田奶奶从厨房出来，端着菜到饭桌上。

“婆婆，辛苦你了，照顾孩子又做饭，我来帮忙。”向楚也进了厨房一起端菜上桌。

小白敏挣开爸爸的怀抱落地，“我帮忙！拿勺勺！”

大人们都乐了，一家人围坐下，笑着吃着边聊着，桌上的食物升腾起细微的白雾，为南方冬日里的轻寒添涂上温暖的颜色。

第二天大清早，天色微微亮，白荣和向楚出门上班去了，白老头子惦念着石头的事，也起来带着小石头出门找老刘去了。

田奶奶瞧着小白敏睡得沉，给她掖好被子，出了房间，打扫完屋子，去阳台洗衣服了。

家务忙活完，看天色已经大亮，楼下偶尔有几声孩童活泼的嬉笑，田奶奶想着叫孩子起床到楼下活动活动，小孩子多蹦跳多跑动的才好。

走近小孙女床边，见她还是沉沉睡着，两侧小脸蛋有些晕红。

田奶奶带大了五个孩子，孙子孙女都五个了，一看就知道小丫头不对劲，手摸上小额头，有些烫手，伸手进被窝摸摸小手小脚，冰凉着，“这怕是会烧得更厉害”。

这年代家庭冰箱还不普及，南方人在冬天也少有见得冰雪的时候，一般感冒发烧了，村里人的法子有三个，一是给熬姜汤喝下发汗，二是用水擦身降温，三是到村卫生所那打屁股针和开一堆不同颜色的药丸。

大多人生病了都想着硬扛和等待，到实在扛不住了才去卫生所，或者医院。

田奶奶猜想，许是昨天玩水着了凉，急忙煮了姜丝汤，用勺子喂给小白敏。

小丫头模糊着被叫醒，被哄着吞下一勺姜汤，姜汤是好东西，可是小孩子哪里懂，只觉得嘴巴难受，辛辣冲击着口腔，喉咙觉得火热，抿着小嘴巴，田奶奶哄着，却不再肯多喝一口。

带着岁月痕迹的手再次抚上小白敏的额头，感觉更烫手了，田奶奶有些着急，儿子儿媳到单位上班了，老头子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