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告诉我她自杀的原因,有原因才好治疗。”
“我不知道,别问了,我不知道。” 蒋如翰突然很丧气。
“你在说谎,你说不知道时神情紧张,你的音调不自觉地拔高,你的视线一直在地板上,不曾看过我一眼,而你刚刚说病人情况时却会时不时地看我一眼。你一定在隐瞒什么,关于她会变成这样的原因。”裴清风皱眉。
“所以说你不要再问了,你只需要给她治疗!” 蒋如翰还是一副霸道的模样。
“你在跟我开玩笑,像这个样子。什么都不配合却要治疗,这样子会让治疗变得很困难。你知道会给结果造成多大的影响吗?你……”
裴清风跟蒋如翰小声地争吵着,对于其他的病人家属,他从没有这么偏激过,但是这次不知怎么的就生气了。
他也说不上来什么原因。
他总觉得他应该去知道点什么,必须知道点什么。
他总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必须做点什么。
为了……为了什么?
为了谁呢?
-------------
但是有些事情又实在是摆在那里。
明明并不是他认识的人。
他突然听到一个很小很小的声音。
真的是很小很小的声音,很轻柔,就像夏天的风。
就像夏天最轻最轻的一缕风,你以为你感觉不到,但是你感觉到了,你以为你听不到,但是你听到了。
缩在墙角的女人正在小声地哼一首歌。
不知道是原本她的声音就这么小,还是她并不想大声一点,她的声音那么小,她的声音那么小啊!
裴清风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这首曲子他已经在心里重复播放了无数遍,四年来他一直在寻找。
-------------
一切都静止了,裴清风突然就觉得自己疯掉了。
就在下一刻,马上就要疯掉了。
初夏的树林,白色的长裙,黑色的长发。
晚风如梦。
他的月歌是音乐学院的,他的月歌最初也是唱着这首歌。
这首曲子,这首歌,他找了四年,这个女人,他找了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