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就认出来了，那是他的月歌，他想了很多年很多年的那个女孩。

有一个瞬间他想冲过去，但是他忍住了。

他颤抖了，裴清风的心上起了颤音。

阳光射进来了，阳光照耀到哪里了呢？

云也跟着来了，云又遮住了什么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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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裴清风低声问。

他的语调不紧不慢，他的声音没有一丝颤抖。

他的声音，平和得像夏天旷野上的微风。

这真是怪事，明明他可以感觉到，

从自己的心中，从他的内心最深处，从他的灵魂最深处，发起了结结实实的，仿佛要把他给摇晃到地上，撞倒在墙上的颤抖。

但是他的声音却没有打颤，是呀，没有打颤，一丝一毫也没有打颤。

裴清风问墙角的女人，他问的正是这个蜷成一团，刚刚还在瑟瑟发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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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这个女人，唱了一支很熟悉的，很让人熟悉的曲子。

她哼出来了，确实是她哼出来的。

这个墙角的女人，她看了裴清风一眼，还在继续唱着歌。

抬起头来后，她又低着头唱。

裴清风又问了一遍，这个女人干脆抬起头看着裴清风唱。

“你别过去，不要碰她。” 蒋如翰上前拉住他。

“她是谁？蒋如翰，你为什么让她戴着面纱，她是谁？”

“她谁都不是！她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蒋如翰眼眶都红了。

“谁都不是，谁都不是……”裴清风怅然若失，他喃喃着，突然，他冲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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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哪里跑？

朝着一个女人？

朝着这个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女人？

朝着这个一直在小声地哼着歌的女人？

朝着这个缩在墙边的女人？

朝着这个戴着面纱的女人？

朝着一个谜？

一个他刚刚才发现的谜？

一个他早就想解开的谜？

朝着一个信念？

一个他执着了许久的信念？

一个他以为可以改变其实没有改变的信念？

还是信念已经改变了呢？

还是朝着一个诺言？

还是朝着当初的一个承诺？

他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