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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孙琇莹带着芸香出门了。

玉竹和佩兰不放心，想要跟着，但被孙琇莹拒绝了，她只说出去逛逛，不会走远，两丫头也就没再坚持。

出了门，孙琇莹让芸香带着银子去衣馆买了两套普通人家穿的粗布衣裳，找了处无人的地方换了装。

头发也只用布巾扎着，去掉

了脸上的胭脂之后还是不放心，怕被人认出来，这张脸上哪儿都太招摇，实在没辙，她就在墙上抹了一把，将泥灰糊了一脸。

“呀，小姐，您怎么……”芸香惊呼道。

孙琇莹嘘了一声，“小声点，来看这种病的，自然是不能让别人知道，到时候大夫问起来，就实话说话，知道吗？”

芸香愣愣地点点头，头一回看自家小姐这副打扮，乍一看是有点像农妇，可是就算小姐糊了一脸泥，她还是能认得出来啊……

许是自己看多了，芸香心想道。

两人打扮成普通农户的女儿，相伴来杭州看病。

孙琇莹不敢冒然随便进医馆找大夫看，她先让芸香去打听那家对妇科病比较在行的大夫，再三确定附近没有商铺挂着陆家名号之后，才跟着芸香走进济世堂。

济世堂内非常大，五间开间，一多半是药柜，还有一排灶台，正在熬着十几罐子药，冒着热气，屋里充斥着一股浓郁的药苦味。

最里的一间是大夫坐堂的地方，坐堂大夫只有一位，约莫四十多，留着山羊胡须，旁边还有几位妇人候诊。

正在熬药的一个伙计瞧见她们两个，立即过来招呼，问：“两位姑娘是抓药还是看诊？”

“看诊。”芸香回道。

伙计指指那边的长凳，说道：“那两位先请稍坐片刻，等翁大夫看完前面的几位再叫你们过去。”

孙琇莹点点头，拉着芸香一起在长凳上坐下。

芸香不肯坐，孙琇莹低声问她：“难道你想让他们看出我们的身份？”

小丫头不敢再拒绝，乖乖在小姐旁边坐下。

前面两个妇人是来复诊，所以看诊速度很快，当孙琇莹在那翁大夫对面坐下后，那撮山羊胡子微微地翘了翘，问道，“这位姑娘，您这脸上的泥……”

“我抹的。”孙琇莹如实回答。

“看诊讲究望闻问切，姑娘可否将脸洗净再来？”

“不能！”

若是洗干净再来，她还费这个劲抹上去干嘛，心下对这翁大夫的医术有所怀疑了，是不是真如外面人说的那般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