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大夫似有所了然,就没再坚持让孙琇莹洗干净脸再过来,只略打量了一番便问道:“姑娘哪里不适?”
“畏寒。”孙琇莹回道。
“还请姑娘将手放在脉枕之上!”
良久,翁大夫收回手,而后又让孙琇莹张开口。
孙琇莹依言照做,她就想看看这位大夫是不是真有本事,还是沽名钓誉的庸医。
翁大夫捋着须,作出诊断,“姑娘这是气血亏虚之症。”
当时穆大夫号脉用了两刻钟,翁大夫用时差不多,但也确实指出了她目前的病症,如此看来还是有点本事,孙琇莹坐正了身子,问道:“请教翁大夫,此症该如何医治?”
翁大夫不答,反问:“姑娘,您来我这济世堂是为何?”
孙琇莹一愣,想了想回道:“自然是求医看病!”
“可姑娘身边已经有位医术与我不相仲伯的大夫在替姑娘治病,为何还要来找我看诊呢?”翁大夫背靠椅背,好整以暇地望着孙琇莹。
此话一出,孙琇莹一脸的震惊。
要知道,大夫也好医生也罢,在这边方面各自都比较忌讳,一个大夫一把尺,用药剂量和种类也不尽相同,若是病患隐瞒不说,同时用药,必定会造成过量甚至药性相冲的后果,因为穆大夫尚未给她用药,心想不说也没事,哪知竟然被看出来了,为不被当成是存心来踢馆的,孙琇莹赶紧起身对翁大夫行礼道歉。
“小女子方才失礼了,还望翁大夫多多包涵。”
“想必姑娘是有难言之隐,姑娘莫紧张,还请坐。”翁大夫说着伸手示意孙琇莹坐下。
翁大夫的大度让孙琇莹很是感激,说话的语调也轻缓了许多:“实不相瞒,我今日并非为治此症而来,是……”
这时医馆来了一个妇人,抱着一个哭闹不止的孩子,平静的医馆顿时被孩子的哭声打破了。那妇人焦急地跑过来,哭求道,“大夫,求您救救我的孩子!”
“先抱着孩子坐下,”翁大夫说着站起身
,对孙琇莹打了声招呼,“姑娘还请稍等片刻。”
孙琇莹摆摆手,“您先替那孩子看,我这边不急。”
翁大夫见那孩子并无发热症状,问过那妇人后才得知,原来是孩子调皮,在家玩耍时不知把什么给塞进了鼻孔里,那妇人着急想把东西抠出来,没想到越推越往里面跑,孩子疼地只会哇哇大哭,妇人只能抱着孩子来看大夫。
应该是对熊孩子闹出的这种事故很有经验,翁大夫果断叫来伙计抱着孩子的头不让他乱动,用手摸了摸孩子的鼻梁,又叫来两个伙计,将孩子的手脚制住。
只见翁大夫拿出两根扦子,慢慢探入孩子的鼻孔,孙琇莹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屋里的人全都屏住了气,翁大夫稍稍一撩拨,一个白色的珠子被取了出来,所有观望之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小姐!”芸香扯了扯孙琇莹的衣服。
孙琇莹回头问芸香,“怎么了?”
芸香附在她耳边小声道,“那人老盯着小姐看!”
顺着芸香的手指看过去,在围观的外围有个家仆打扮的男人,正看着她。
见被孙琇莹发觉,那人立即别开视线,拍了一记旁边也跟着瞧热闹的医馆伙计,“看什么看,药抓好了没!”
“对不住,对不住,小的这就去!”那伙计赶紧回去抓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