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方与几个护卫回来之后,看见失忆的晏魁,皆是震惊。
付流藜吃过饭就把他带回房间,企图扒拉他头发检查有无外伤。
“你定然是磕到脑子了!”她语气笃定。
晏魁拒绝她的爪子触碰自己,“姑娘自重,虽然我们可能关系匪浅,但今非昔比……”
“你哪个眼睛看出来我们关系匪浅了?”付流藜撇撇嘴:“不是不认识我么?”
“在下虽记忆缺失,却不是傻子。”晏魁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两个都看到了,姑娘对我,情深义重。”
“……”好不要脸,厉害呀。
付流藜很不服气:“明明是你对我……用情至深,屡次承诺绝不纳妾,这会儿倒是忘得干净!”
她的脸皮到底没他厚,说到用情至深,一点不丝滑。
“那你承诺我什么了?”晏魁问道。
付流藜被问住了,想了想:“我可什么都没答应。”
世人对男女标准本就不一样,男子可以纳妾,女子不能二夫,难不成她还要承诺自己绝无二夫?
晏魁抬了抬下巴:“如此听来,我岂非做了亏本的买卖。”
“买卖?”付流藜闻言,双眸微眯,被她逮着了吧?“你果然把我们的亲事当做交易,失忆后不会花言巧语,倒是说出了真心话。”
哼,好得很。
“我仅代表此刻的自己。”晏魁一摊手。
*******
付流藜盘腿坐到矮榻上,用毛毯盖住双腿,道:“不扯其它的,你且说说,你在哪里醒来的,还记得什么?”
“说给你听么?”晏魁坐在矮榻的另一侧,斜斜望来:“我怎知不是你让我失忆的?”
“我?”
“我自己清楚,我没有任何受伤之处。”他眯了眯狭长的眸子,笑道:“倘若枕边人对我下手,当真是防不胜防。”
“……我为何要对你下手?”付流藜瞪着眼睛,难以置信他居然这么不信任她。
还怀疑她!
晏魁的疑心病真的好重!
“我怎么知道你的动机,我失忆了不是么?”他语气略有点慵懒无谓,似乎并不着急自己的记忆去了哪。
难道不应该有点茫然无措么?
付流藜再次见识到何谓‘心机深沉’‘伪君子’。
她道:“你是失忆又非中毒,我能怎么对你下手?”
她还想知道呢,到底发生了什么意外,能让晏魁除了失忆,丝毫无损。
就这,拉去看大夫都找不到病因。
这不为难大夫么?
付流藜寻思,只能带回京城,寻求御医了。
能在宫廷做太医的,皆是医术了得,见多识广,应该能把晏魁治好……吧?
至于郦刹国那三个嫌疑人,如今无凭无据,还真不好说。
当务之急,还是治好晏魁要紧。
*******
晏魁暂时相信了付流藜,愿意跟她回京城。
倒不是被她的泪水打动,而是他偷偷跟着她身后看她奔波一天找人,认为如果是装模作样,不该这么逼真。
所以,此女确实是他的娘子。
不过,他们得分房睡。
于是在客栈另开一个房间,晏魁抱着自己的衣物过去了。
显然,在他恢复记忆之前,付流藜属于‘另一个晏魁的娘子’,反正不是现在这个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