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瞅瞅,咱家米缸快见底了!棒子面也不够这几天嚼用的,棒梗眼看着又该买冬天的棉袄了,开春雨水勤,房顶那几块瓦得换了,不然又漏,哪哪儿都得花钱!"贾张氏伸出手指,每说一项,就用力地在空气中戳一下。-d^a¢n!g`k_a′n~s-h\u^.`c¢o?m`
她话锋猛地一转,直刺核心:"东旭一个人那点工资,早就填进黑市的坑里了!家底子早就空得耗子进来都得哭,这日子紧巴得…"
贾张氏斜瞥着秦淮茹,声音压低了些,却带着更深的算计,"淮茹啊,傻柱他人傻钱多,一个光棍汉,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儿,能花几个钱?他那工资,月月几十块,能攒下不少吧?"
秦淮茹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婆婆那点心思,昭然若揭。借钱!又是借钱!而且是向傻柱借!她张了张嘴,喉头有点发干。傻柱是好人,但也经不起这么没完没了的…
贾张氏根本没打算给她拒绝的机会。
"你去找傻柱,就说是借点钱救救急,咱们日子宽裕了,慢慢还他!"贾张氏理直气壮,一副替傻柱做主的架势,"他一个单身汉,留着那么多钱有什么用?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他那几十块工资,放他手里也是锁着,不如先拿来给咱们使唤使唤,帮东旭减轻点负担,给棒梗改善改善伙食,傻柱那人重情义,你这会儿去,他保准心软。"
贾张氏这理论,简直把傻柱当成了义务提款机。
秦淮茹本能地想回绝,说这样不合适,说傻柱也不容易…但那些反驳的话到了嘴边,却又被她咽了回去。
是啊,家里的情况,太难了。家里哪样都紧巴巴的,手里那几个钱,根本不经花,傻柱…确实是一个人…
就在这时,钱!易中海的钱!傻柱亲口说的,从易中海那边吐出来好几百块。.k!a~n`s\h`u+g,u?a?n′._c!o?m¨
几百块!这几乎是天文数字,在人均月工资几十块的年代,这笔钱足够支撑一个普通家庭省吃俭用一两年甚至更久。
巨大的金钱诱惑瞬间冲垮了秦淮茹心底仅存的那点道义枷锁和对傻柱的愧疚。
她原本因为向一个老实人不断索取而产生的不安和犹豫,在这笔巨款的映照下,显得那么微不足道,那么可笑。
傻柱拿着钱也花不完,我们借来救急用用,有什么关系?
况且傻柱对她是真好,每次求上门,饭盒也好,零钱也好,从未真正拒绝过,再想想棒梗渴望肉汤的眼神,想想丈夫那因为营养不良而蜡黄的脸……
秦淮茹的心,像一块沉重的石头落了地。
她缓缓抬起头,对上婆婆那双充满压迫和算计的眼睛,脸上原本存在的迟疑挣扎迅速褪去,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喉咙里挤出一个干涩的音节:"行,妈,一会儿我…我就找柱子说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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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长顺看着傻柱月发对他信服的脸,心里那点得意像小鱼吐泡泡似的往上冒。
他端起傻柱给他倒的,早就凉透了的水杯,慢悠悠呷了一口,眼神儿却越过杯沿,像精准的探照灯,瞟向傻柱家的大门。
心里想着这都月上中天了,按剧本该秦淮茹主动上门哭穷化缘了呀?昨儿傍晚傻柱自个儿秃噜出易中海那几百块生活费的大喇叭,我这预言家都把"秦姐准找你傻柱借钱"丢出来了…难道我苏长顺也有被自己打脸的一天?
苏长顺脑子里的小人儿摊了摊手,难不成秦淮茹今儿转了性?沉得住气了?还是让家里那堆破烂事绊住脚了?
眼瞅着外面夜色浓得像墨,苏长顺觉得预言家当得有点索然无味,主要是凳子也硌得慌。?a.b\c_w+x·w+..c¢o_m*
他拍拍屁股站起身:"得,柱子,水也喝了,天也聊了,咱这诸葛孔明也得回家歇着了。估摸着今晚你那财库暂时安全…"
话音未落,"吱扭——"一声轻响,傻柱家那扇关得不算太严实的木头门,毫无征兆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屋里的昏黄光线迫不及待地涌向门口,像舞台追光,唰地一下精准地打在推门而入的人身上——怀里抱着歪着小脑袋打瞌睡的棒梗,一手拎着几个锃光瓦亮的空碗,碗里还…还放着一颗蔫了吧唧,叶子卷边的白菜!
秦淮茹!
苏长顺屁股还没彻底抬离凳子,人当场就定那儿了。
他眼睛猛地一亮,嘴角差点没绷住要往上飞,赶紧借着抬手假装捋头发的动作压了下去。
哎哟我去,说曹操曹操就到,这演员卡点卡得够准的啊。得,预言精准投送,一个响亮的666,傻柱这个观众必须给我安排上,他心里的弹幕瞬间刷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