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氏瞬间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
“大人,我冤枉啊!”
她脸色发白,偏生旁边的朱瑾还在冷声道:“大人,肯定是她偷得我家东西!奴婢想起来了,过年那会儿,这位表小姐去府上拜年,曾经在我们院子里鬼鬼祟祟的,还躲着人走!”
温佩瑶嘴里发苦,她当时鬼鬼祟祟,分明是为了跟表哥偷偷欢好!
当时觉得刺激且痛快,毕竟姚兰枝占着正妻之位的名分又如何?
她这个外面的女人,甚至敢在姚兰枝的院子里,跟姚兰枝的夫君好!
当时有多痛快。
现在温佩瑶就有多害怕。
“我,我没有!”
姚兰枝则是满眼失望的看着她:“表妹,虽说自我嫁进来之后,就没见过你几次。但你到底也跟着老夫人长了几年,怎么出落成这么一个满口谎言的德行?”
她一提老夫人,外面围观的百姓们就想起来,那位老温氏是个什么德行了。
——难怪啊,一个偷情杀奸夫的老太太,能养出什么好货色?
就连先前帮忙的几个邻居,也都纷纷远离了她。
“大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是她哭诉说家中被打砸了,我们出于好心,实际上她才搬过来!”
“对对对,我们真的不熟的!”
一群人跟远离瘟神似的,温佩瑶不可置信的看着这群人,百口莫辩。
“大人,真的不是我偷的,也不是我销赃的啊!”
可是那些人,显然已经认定了她的罪名。
就连鲁岳也拍了一下惊堂木:“温氏,既然你说不清楚,那就——”
话没说完,就见温佩瑶重重地磕了个头,急切道:“我,我说得清楚,这些首饰,是我表哥送我的!”
她这话一出,那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姚兰枝直接打断了她。
“不可能!”
朱瑾也跟着道:“表小姐,你可不要泼脏水!你唯一的表哥,就是我们世子!”
温佩瑶的岁数,比赵林恒还大一岁呢,安平侯府唯一的表哥,可不就是赵林舟么。
鲁岳也意识到了什么,再看温佩瑶的时候,表情也不善:“你又在胡乱攀扯?”
温佩瑶急声道:“不,我不是在胡乱攀扯,这真的是我表哥送我的。他看我一个女子艰难度日,所以,所以就送了我这些首饰!”
她说:“表哥身边的侍卫都可以作证的!”
眼下这情况,若是她再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就成了个水性杨花的贼寇了!
这样的名声,且不说日后赵林舟怎么救她,眼下她就得吃尽苦头!
温佩瑶声音急切,哀声道:“我真的没有撒谎,您去找他们一问便知!”
没等鲁岳说什么,倒是姚兰枝白了脸。
“你明知我夫君战死沙场,他的侍卫们也都没有回来!”
她当时就站起了身,指着温佩瑶,呼吸急促:“他清清白白地为国尽忠而死,你却这样污蔑他的名声!”
因为太过气愤,姚兰枝的眼圈都红了,哽咽:“且不说我们夫妻感情深厚,夫君日常做事都会与我报备。”
“单说这些首饰物品,可都是我的嫁妆!你见过满京城哪个府上的人,会拿媳妇嫁妆随意赠人的?!”
她神情激动,温佩瑶更激动:“我没有污蔑,这就是表哥给我的!”
侍卫根本就没有死,就跟在赵林舟身边呢。
可是这话,她不敢说。
姚兰枝步步紧逼:“那你且说说,我夫君为何会赠你这些东西?就凭你这几年寥寥数次来家里,那稀薄的兄妹之情?”
她冷笑:“就算是有兄妹情,且不说这是我嫁妆,就说这是女子之物,他一个外男,送你这些,不是你污蔑他名声,难道还是你们有别的情意吗?!”
温佩瑶当时就跌坐在地。
“当然是……”
姚兰枝目光如炬:“是什么!”
温佩瑶却不敢再说话了。
只是背后,却一身冷汗。
她刚刚,差点就顺口说了出来,是因为他们早就背地里好上了!
不行!
她若是说了这些,这辈子可就完了!
温佩瑶死死地咬着牙关,只咬定了这句:“就是表哥送的!”
才说完,就被姚兰枝指着鼻子骂:“你口口声声说他送你东西,可你甚至连他葬礼都没有来吊唁!”
温佩瑶当时就呐呐:“我,我不知道——”
只是话才说到一半,就被姚兰枝打断:“满城都知我夫君为国战死,皇上还派了宁王前来吊唁,你敢说你不知?这般稀薄的情分,你还敢污蔑他送你东西?!”
温佩瑶心中叫苦,赵林舟虽然没死,却也受了伤,她当时在照顾赵林舟呢!
再说了,赵林舟还活着,她去吊唁,那不是在诅咒赵林舟吗?
可不等她辩驳,就听姚兰枝咬牙道:“说什么是他送的,我看就是你从府上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