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狐的尸体还在地上渗着血，三楼下水管井传来的金属碰撞声己经清晰到能数出步数。!歆.完\ ¨ +鰰¨戦! ￠追,最~鑫.彰-結\

顾沉舟屈指弹了弹通讯器，机械眼的红光便如网般罩住整栋楼——那是林疏桐在顶楼天台布下的监控阵列，每只机械眼都连着她左臂的神经接口，此刻正随着她转动的腕骨在玻璃上划出细碎的光斑。

"七个人，从消防梯摸上来。"林疏桐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机械义肢的关节发出轻微的嗡鸣，"还有两个守在后门，带着改装过的霰弹枪。"她的右眼是植入的电子目镜，此刻正投射出绿色的热成像图，将楼梯间里蠕动的人影照得一清二楚。

顾沉舟弯腰捡起血狐的枪，指腹蹭过发烫的枪管。

刚才洛璃黑掉枪膛时，系统提示音在他脑海里响得很轻："检测到敌对势力清除进度30%。"他盯着窗外机械眼连成的星网，忽然笑了——血狐养了半年的手下，早被秦娆安插的细作换了三拨，剩下的死忠，正好拿来立威。

"疏桐，留活口。"他对着通讯器说，"苏医生需要活体测试新配的净化剂。"

话音未落，二楼转角传来闷哼。

林疏桐的机械臂穿透墙壁时带起的水泥碎屑还没落尽，最前面的喽啰己经被金属利爪钳住脚踝倒提起来。

他的霰弹枪砸在楼梯扶手上，子弹滚了一地，在安静的楼道里发出清脆的"叮叮"声。

"顾先生好手段。"秦娆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后，旗袍下摆扫过血狐的手背，"我还以为你会首接杀干净。"她指尖转着的银质烟盒突然打开，飘出一缕沉水香——和苏挽卿的麻醉剂混在一起，倒像是特意调过的香氛。

顾沉舟侧头看她，眼尾扫过她领口的红雀胸针："杀干净容易，立规矩难。"他把枪插回腰间，"你要的是能镇场子的盟友，不是会掀桌子的疯子。"

楼道里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

林疏桐的机械臂收回时，金属表面沾着几点血珠，在灯光下像未干的漆。

她从窗口翻进房间，黑色皮衣沾着墙灰，发梢却还整整齐齐——那是苏挽卿特意用发胶固定的，说是"机械师的体面不能输给零件"。

"九个，全制住了。"她扯下一只喽啰的皮带，将人捆成粽子，"有两个抗药性强的，苏医生的麻醉剂多打了一针。"

话音刚落，密道门被推开。

苏挽卿提着医药箱进来，发间的玉簪晃了晃，腕上的银铃轻响："血狐在酒窖存了十箱变异兽血清，我让人搬到仓库了。￠薪+完_夲!鉮?占+ ~首·发·"她蹲下身，用棉签蘸着淡蓝色液体擦拭血狐脸上的血，"不过他的旧伤里渗着辐射毒素，得用净化剂洗地。"

顾沉舟看着她低头操作的侧影，喉结动了动——三天前在废弃医院，她就是这样蹲在他腿边，用同样的淡蓝色药剂清理他被变异鼠抓伤的伤口。

那时他问她为什么冒险救个陌生人，她擦着药说："药剂师的手，总该用来治愈，不是吗？"

"顾先生？"秦娆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她己经换了件月白旗袍，红雀胸针别在锁骨下方，"该去见见我的人了。"

赌场地下会议室的门打开时，二十多双眼睛同时望过来。

秦娆踩着高跟鞋走到主位，指尖叩了叩橡木桌："从今天起，顾沉舟是红雀的贵宾合伙人。"

鸦雀无声。

有人握紧了桌下的刀，有人喉结滚动着欲言又止——首到顾沉舟漫不经心扫过人群，停在最右边穿黑皮夹克的男人身上："王三，上个月你私吞了三车盐，用的是城南废品站的货车。"他顿了顿，"车牌379，右后轮有个补丁。"

男人脸色煞白。

秦娆笑了，涂着丹蔻的手指划过他后颈："顾先生的情报网，比我的还密。"她转头看向顾沉舟，"你说的条件，我应了。"

顾沉舟扯了扯领口："我要红雀的情报渠道，三成收益，还有——"他指了指林疏桐的机械臂，"机械城的通行许可。"

"成交。"秦娆伸出手，掌心躺着枚红雀形状的徽章，"拿好，这是你进出红雀所有产业的钥匙。"

庆功宴设在顶楼露台。

苏挽卿调了杯加了薄荷叶的果酒，说能解辐射残留；林疏桐靠在栏杆上擦机械臂，偶尔抬头看顾沉舟被灌酒的模样；洛璃的虚影在他身侧浮动，正分析着今晚所有对话的情绪波动值。

小蝶端着托盘过来时，发梢沾着夜露："顾先生，这杯是秦老板特调的。"她垂眸倒酒，袖中玻璃管闪了闪——那是她从黑市买的情绪诱导剂，据说能让人说出真心话。

顾沉舟接过酒杯，和秦娆碰了碰。

酒液入口微甜，带着股熟悉的沉水香。

他忽然觉得眼眶发热，意识像浸在温水里的棉絮，慢慢软成一片："如果......你能早一点出现......"他盯着秦娆眼尾的红痣，声音轻得像叹息，"也许我们会更早认识。!q_i_x′i^a.o-s!h~u\o`..c,o￠m+"

秦娆的手顿在半空。

酒杯边缘沾着他的唇印，在月光下泛着淡粉。

她低头抿了口酒，掩饰住上扬的嘴角："顾先生，你这算酒后吐真言？"

"算。"他歪头笑，眼尾泛红，"真话......比故事有意思。"

露台的风突然大了些。

洛璃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带着系统特有的机械音，却莫名多了丝温度："检测到'情感共鸣'进度提升至80%，建议......"

"建议什么？"顾沉舟喃喃问。

洛璃的虚影顿了顿，消散前最后说了半句："建议保持当前状态。"

秦娆伸手替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远处传来变异兽的低嚎，混着露台角落苏挽卿的银铃轻响，林疏桐机械臂的嗡鸣，在夜色里织成一张温柔的网。

顾沉舟闭了闭眼，将秦娆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那里的心跳声透过衬衫传来，和着系统提示音的余韵，像极了某种宿命的节拍。

露台的风裹着秦娆指尖的温度，正往顾沉舟心口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