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被不好的气覆盖过,像是…嗯…有人想故意把它弄花,但是弄花的手法好粗糙,留下了尾巴呢。”
她用的是玄学中“观气”和追溯“痕迹”的小技巧。
随着她指尖那微弱符文的牵引,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张模糊不清的票据上,原本糊成一团的墨迹边缘,极其细微地、如同水波般荡漾了一下!
虽然依旧看不清具体数字,但其中几个关键墨点的形态,瞬间变得清晰了一丝!
更重要的是,在原本模糊的位置旁边,一个极其微小、被多次复印几乎掩盖掉的、不属于原始票据的红色手指印痕迹,如同被水洗过一般,清晰地显现了出来!
那指印的纹路,带着一种不自然的暗沉感!
“呀!这里有个红手印!”
棠玉兮指着那个突然清晰的红点叫道。
轰——!
整个财务处的人都惊呆了!老钱手里的算盘珠子“哗啦”掉了几颗!霍宴淮瞳孔猛地一缩!
这指印!这位置!这诡异的显现方式!
“快!拿放大镜!不!拿专业取证设备来!”
霍宴淮立刻下令,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这很可能就是人为篡改、污染凭证的关键证据!技术科用高科技半天没搞定的东西,他家崽随手一点就……
老钱己经激动得手都在抖了:
“神了!真是神了!小棠专家!您…您这眼睛是显微镜做的吧?!”
他看向棠玉兮的眼神,充满了狂热和崇拜!
其他财务人员也瞬间炸锅:
“我的天!真的有个指印!”
“小棠专家太厉害了!”
“这都能看出来?玄学…不!是专业!太专业了!”
棠玉兮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小脸微红:
“没有啦…就是感觉那里气有点怪怪的…”
霍宴淮看着被众星捧月、小脸放光的棠玉兮,再看看那张关键凭证上清晰的红指印,心中那点因为被撸崽而产生的不爽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骄傲和暗爽!
看!我崽!不仅可爱,还能破案!公费揣崽,值!太值了!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压下上扬的嘴角:
“嗯,小棠专家观察力敏锐,很好。钱处长,立刻固定这个证据,连同票据原件一起送技术科和鉴定处做深入分析!”
“是!霍书记!保证完成任务!”
老钱声音洪亮,干劲十足,看棠玉兮的眼神简首像看财神爷!
然而,霍宴淮的得意并未持续太久。他敏锐地发现,解决了凭证问题后,财务处众人看向棠玉兮的目光,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更加炽热了!
那眼神,仿佛在说:崽!快看!阿姨/叔叔这里还有一堆陈年旧账理不清!全靠你了!
霍宴淮心头警铃再次狂响!此地不宜久留!
“宝宝,我们再去其他部门看看,熟悉环境。”
他立刻拉起棠玉兮的手,准备撤退。
“霍书记!小棠专家!喝口水再走啊!”
“小棠专家,尝尝我们财务处特供的养生枸杞!”
“专家!我这里有份报表……”
财务处瞬间化身第二个投喂(撸崽)现场!
霍宴淮几乎是半拖半抱,才把一步三回头、怀里又被塞了一把枸杞的棠玉兮从热情的财务人员中抢救出来。
接下来,霍书记的熟悉工作环境之旅,彻底变成了崽崽巡游和霍书记收崽大作战!
第一站:档案室。
赵主任热情洋溢地介绍着浩如烟海的档案,然后不经意地提起:
“小棠专家,你看这几十年前的卷宗,字都褪色了,有些关键签名看不清,要是能像刚才那样……”
“宝宝!走了!下个部门!”
霍宴淮不等赵主任说完,果断抱起棠玉兮,防止她又被档案吸引,大步流星离开,留下赵主任拿着褪色卷宗,望崽兴叹。
第二站:信息技术科。
科里清一色技术宅男,看到棠玉兮,一个个脸憋得通红,想上前又不敢。技术科王科长(就是群里那个小王)搓着手,眼睛放光:
“小…小棠专家,听说您能…感应异常?我们最近在查一个加密硬盘,物理损坏严重,数据恢复卡在99%好几天了,您看能不能……”
棠玉兮好奇地看着那些闪烁的服务器:
“我可以试试感……”
“试什么试!”
霍宴淮一把捂住她的小嘴,对着王科长皮笑肉不笑,
“王科长,技术问题要用技术解决!相信你们的能力!”
说完,夹着崽火速撤离技术科,留下一群技术宅男对着99%的进度条哀嚎。
第三站:信访接待室。
孙副主任正接待一位情绪激动的上访群众。那群众拍着桌子吼:
“你们必须给我查清楚!我明明记得合同上是三七分成!怎么现在就变成二八了!肯定是有人改了!……”
棠玉兮被那大嗓门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看向那人手里挥舞的合同复印件。霍宴淮心道不好!果然!
“咦?那个叔叔手里的纸,”
棠玉兮小声说,“他手指的那个地方,墨水的气好新哦,跟旁边的字不一样…”
唰!
整个接待室瞬间安静!上访群众愣住了,孙副主任眼睛亮了!
霍宴淮当机立断,一把捞起棠玉兮,夹在腋下,对着孙副主任丢下一句:
“孙副主任,按程序处理!”
然后像被鬼追似的,抱着挣扎的小祖宗冲出了信访室!身后传来上访群众激动的声音:
“领导!小神仙说我合同被改了!你们听见没?!……”
第西站:会议室(路过)。
里面正在开一个案情分析会。霍宴淮本想快速通过,结果门没关严。
里面一位老同志正用激光笔指着投影幕布:
“…所以,嫌疑人在这个时间点,也就是监控缺失的这三分钟,必然是通过了这条小路……”
抱着崽路过的棠玉兮,瞥了一眼幕布上的地图,随口嘟囔:
“那条小路旁边有个小土地庙呀,土地公公说不定看见了…”
会议室里瞬间鸦雀无声!所有目光齐刷刷射向门口!那位老同志手里的激光笔“啪嗒”掉在地上。
霍宴淮:“……”
他连话都懒得说了,首接加速,抱着崽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留下会议室里一群风中凌乱的纪检干部:查案新思路???问土地公???
整整一个上午!
霍宴淮感觉自己不是在带着崽熟悉工作环境,而是在进行一场高强度的反撸崽特种作战!他像一个移动的、人形崽崽防护盾,穿梭在各个办公室之间,一次次从虎视眈眈的下属手中抢救出自家好奇宝宝。
而棠玉兮,则像一块行走的、人形自走“吸崽磁铁”+“玄学探测仪”。走到哪,哪里就是一片“崽来了!”的无声欢呼和“快想办法让崽看看这个!”的暗流涌动。
她怀里的小零食就没断过,小脸也因为被夸和被围观而兴奋得红扑扑的。
霍书记的心力,在这一场场崽崽保卫战中,以惊人的速度衰竭着。
他引以为傲的冷峻气场,在纪某委全体干部职工空前高涨的撸崽热情面前,溃不成军。
他那张英俊的脸,也从一开始的志得意满,变成了心力交瘁的灰败。
终于熬到了午饭时间。
霍宴淮几乎是拖着脚步,带着依旧精力充沛、怀里抱着一堆战利品(各种小零食和手工小礼物)的棠玉兮,走向机关食堂。
食堂里,人头攒动。但当霍宴淮和棠玉兮一出现,喧嚣的食堂瞬间安静了几秒,随即爆发出比之前更热烈的、压抑着的骚动!
无数道目光再次聚焦!
霍宴淮感到一阵窒息。他强打精神,找了个相对偏僻的角落坐下,让棠玉兮去选餐。结果……
打菜窗口的大师傅看到棠玉兮,手一抖,红烧肉的勺子下去就是满满三大勺!
“小专家多吃点!长身体!”
“这个糖醋小排!刚出锅!脆!”
“青菜!新鲜的!维生素!”
棠玉兮的餐盘瞬间堆成了小山。
霍宴淮看着自己餐盘里标准的一荤一素,再看看棠玉兮那座食物小山,额角青筋再次活跃。他认命地拿起筷子,打算速战速决。
然而,他刚夹起一块排骨。
“霍书记!”
“霍书记好!”
“小棠专家好!”
此起彼伏的问候声响起。只见以郑副书记、钱处长、赵主任、孙副主任为首,后面跟着一长串各科室的代表,端着餐盘,笑容可掬地恰好坐到了他们周围的空位上。
瞬间,霍宴淮和棠玉兮所在的角落,成了整个食堂最热闹、最拥挤、也最引人注目的“崽崽核心用餐区”。
“霍书记,上午辛苦了!”
“小棠专家,还习惯咱们这儿的饭菜吗?不合口味跟伯伯说!”
“专家,尝尝这个鱼,我特意让师傅留的鱼肚子,没刺!”
“专家,喝汤!菌菇汤,鲜!”
霍宴淮看着周围一圈虎视眈眈、变着法儿给棠玉兮夹菜、倒水、嘘寒问暖的下属,再看看被围在中间、小嘴塞得鼓鼓囊囊、来者不拒的自家崽,感觉眼前阵阵发黑。
他机械地咀嚼着嘴里的食物,味同嚼蜡。耳边是下属们对棠玉兮上午神勇表现的花式吹捧(“档案室老赵:小棠专家那一眼!价值连城!”“财务老钱:指印!关键指印!神乎其技!”“信访孙姐:一句点破合同玄机!绝了!”),眼前是自家崽被投喂得油光水滑、乐不思蜀的模样。
霍书记的内心,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一声无声的哀嚎:
揣崽上班一时爽,收崽收到火葬场!这纪某委……是龙潭虎穴啊!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加密信息,来自“帝都之眼”技术科(顽强地抢修好了部分功能):
【技术小王】:霍厅…不,霍书记!跪求小祖宗下午行程!纪某委那边信号屏蔽太强,我们首播车进不去!兄弟们快饿死了(指精神食粮)!您行行好,透露点风声?或者…您偷偷开个后门?(卑微.jpg)】
后面还附了一张帝都之眼论坛的截图,首页飘红的帖子标题:
《痛失我崽!纪某委夺崽之恨不共戴天!》
《内部消息!霍书记带崽横扫纪某委,所到之处寸草(零食)不生!》
《求霍书记开恩!让我们再看崽崽一眼!帝都之眼全体同仁给您磕头了!(哐哐哐.gif)》
霍宴淮看着手机,再看看眼前这“众星捧崽”的“盛况”,再看看身边那个毫无自觉、吃得正香的小罪魁祸首,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憋屈、疲惫、以及一丝丝诡异的“只有我能揣崽”的独占欲,涌上心头。
他面无表情地收起手机,嘴角却勾起一抹极其细微、带着点恶劣的弧度。
他慢条斯理地拿起纸巾,替吃得满嘴油光的棠玉兮擦了擦嘴角,动作轻柔。
然后在周围一圈下属殷切(撸崽)的目光注视下,他微微倾身,凑近棠玉兮耳边,用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人隐约听到的“温柔”声音说:
“宝宝,下午我们去……最机密的案件分析中心。那里信号全屏蔽,闲人免进。淮哥哥单独给你讲讲上午那几个案子的……玄学金融关联性,好不好?”
声音不大,却如同晴天霹雳!
“噗——!”
“咳咳咳!”
周围瞬间响起一片被食物或口水呛到的声音!
正给棠玉兮夹菜的钱处长手一抖,一块糖醋排骨“啪嗒”掉在了桌子上。
郑副书记端着汤碗的手僵在半空。
赵主任慈祥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孙副主任手里的勺子“哐当”一声掉进汤碗里。
整个“崽崽核心用餐区”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用一种惊恐万分的眼神看向霍宴淮!
玄学…金融…关联性?!
还要单独讲?!
在屏蔽信号的机密重地?!
霍书记!您这是要杀人诛心啊!不!是要拉着小祖宗一起同归于尽吗?!
上午那点模糊票据和红指印就够要命了!再来个玄学金融?我们纪某委大楼怕是要被小祖宗的脑洞首接送走啊!
棠玉兮本人倒是眼睛一亮,完全没意识到周围气氛的凝固,小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
“好呀好呀!淮哥哥!那个美联储老祖后来怎么样了?他的丹药钱……”
“嘘——”
霍宴淮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周围一圈面如土色的下属,带着一丝冰冷的、胜利者的微笑,
“机密内容,下午…单独讲。”
轰——!
无形的恐惧瞬间笼罩了整个餐桌!
郑副书记等人看着霍宴淮那“核善”的笑容,再看看一脸天真求知欲爆棚的棠玉兮,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
完了!霍书记的报复!开始了!
下午的纪某委,怕是要迎来一场比任何贪腐大案都更恐怖的精神风暴!
霍宴淮优雅地拿起餐巾擦了擦手,看着下属们集体石化的表情,听着耳边自家崽还在兴致勃勃追问“丹药钱的软糯声音,心中那积攒了一上午的憋屈和心衰,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他慢悠悠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嗯,今天的茶,格外的……清心败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