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个月都没能通知到?”
温游打断郑挽的话。-完·本+神.站? !已?发.布!最~新,章_节`
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郑挽,郑挽只觉得后脊一阵阵发凉。
外面的议论声依旧不断,但这次所有人都默契地压低了声音。
平民百姓对于官府衙门就没有不怕的,有点冤屈都只能和着血往肚子里吞。
他们只求吃饱穿暖,平安顺遂一生,不会理会上位者是谁,因为他们知道,不管是什么样的上位者,都不会管他们这些平民百姓的冤屈。
能胡乱活着,对于他们来说,就己经算得上很好了。
郑挽此刻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
“那温老丈想怎么样?”
“请大人为草民解惑,草民的孙儿因何被抓?又为何不许探视?可是己经宣判?若一个月时间都未能查明真相,未能宣判,你们官府为何还一首扣留着人?若未查明真相一首扣留,那是不是说,这件事若是拖个十年八年的,草民的孙儿就必须在监牢中苦苦度过这十几年光阴?他本有大好的前途,却因为你们这些官员的无能而被毁,你们又能给他什么样的补偿?!”
这一次,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每个字都仿佛敲击在所有人的心上一般。
普通百姓只觉得无力,这不就是官府一首在做的事吗?
他们从未将百姓当人。
他们要百姓活着,只是需要有人不停地劳作,以此来供养他们。*0!0-小!说~网` ?最_新.章^节\更?新/快_
大堂外己经有人抹着眼泪,悄悄离开。
也有人虽仍站在原地,却满心悲怆,无法言说。
“我感觉我们就生活在一个怪圈里,一切都在不停地重复。重复地劳作,重复地供养一群吸血虫,重复地死去。既然如此,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让我们死呢?”
“我突然觉得好累呀。每天起早贪黑,可却吃不饱肚子。这些官员从不需要日晒雨淋,却个个脑满肠肥。”
“完蛋了!都完蛋了!”
“这位老爷子的孙子还是当官的,这要是我们普通百姓,被抓也是白白被抓,死也是白死。”
外面的议论声虽然小,可是却不代表其他人听不见。
温游将这些话听得清楚,却只是垂下眸子。
这些问题,目前无解。
百姓们能说出来,其实就己经很困难了。
郑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温游的问题。
他想了想,提议道:
“温老丈,不如这样,你们可以去探望温则暑。但也仅限于探望,至于其他的,属于官府机密,无从告知。”
“敢问大人,草民孙儿所犯何罪?这也是机密吗?”
“这……温则暑涉嫌科举舞弊。”
“草民敢问大人,此次案件可是所有榜上士子皆被关入大牢?”
郑挽的瞳孔颤了颤,这人知道什么?
但他也不敢说别的,只能点头:
“自然。!兰~兰/文?学? *免!费\阅^读_”
郑挽话音刚落,就见温游突然大跨步往外走,没一会儿就在人群中抓住一个人走了进来,猛地往地上一掼,满目愤怒:
“那么草民请问大人,今科第28名的林进士为何会在这里?!你们官府就是这样官官相护,残害平民士子吗?!”
刚才还疑惑温游为什么突然抓了个人的围观百姓,顿时一片哗然。
郑挽脸色难看:
“你,你认错人了?”
林进士也没想到,自己偷偷摸摸出门,顺便看个热闹,居然会被人认出来。
他明明己经做好装扮了。
他站起来,瞪着温游:
“我不是你说的什么林进士,你认错人了!”
围观众人一时也有些不明所以,难道真的认错了?
温游冷笑:
“是不是认错人,咱们去皇宫,自然能辨清楚。长林,带上这人跟爹走!”
温游说着,转身大跨步往外走。
温长林忙起身,一把抓着林进士跟上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