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议转为辅助岗,工作能力不足,精神状态不稳定。”
“这是她被抹去前的判词。”老隋冷冷说。
测试当天,我们在北境站用一整面服务器连接了那台装置。
屏幕开始显示碎片化图像:一只电焊手套、一枚残破焊痕、一段摄像头下的模糊背影。
最后,是一张照片。
黑白,分辨率低,但仍能看到她的脸——嘴角带笑,眉间有痕,戴着安全帽,工衣旧得发亮。
下方自动生成一句话:
“疑似存在身份:yin rui,工号残留:m028-b,曾参与45项焊接作业,最后一次留言:‘今天风很大。’”
老隋当场落泪。
“她女儿还在找她。”他哽咽着说,“我们可以把她还给她女儿了。”
那一刻我明白,编号者不是数字,是被偷走名字的“人”。
我们不只是救数据,我们是在救命。
我们又测试了七个编号者,全部成功恢复至少一条痕迹,有两个甚至生成了完整行为序列。
数据回流装置,成了我们反抗系统“删除机制”的第一把匕首。
但我们也知道——这只是开始。
当晚回去,许焱对我说:“这装置得有名字。”
我想了很久,说:“叫‘生还箱’。”
“像黑匣子?”
“不,比黑匣子更残忍——它不是记录坠毁,而是记录活着被删掉。”
他静静点头。
我递给他一枚编号卡:“这不是你的编号,但以后你有权为它重命名。”
他接过,手有些发抖。
“谢谢你。”我说。
“你不用谢我。”他低声道,“我也……想有人记得我。”
那晚我回到住处,一夜没睡。
“生还箱”发布测试版的消息在灰网组织内迅速传开,各节点请求接入者日益增多。
林澈紧急联系我:“很多人开始相信,我们是真的能反打一次。”
我冷笑:“系统也会知道。”
“你怕?”
“不,我怕的是,他们删人比我们保存还快。”
我们正准备发布“第一批编号回流名单”时,系统动手了。
——详见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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