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第二天回来告诉我:“你那份资料,三个邮箱中两个显示‘地址不存在’,另一个显示‘系统拒收’。”
“镜像站呢?”
“下载了七次,但第四次之后,页面已被清空,日志消失。”
我笑了,笑得很冷:“系统真快。”
“可这也说明了一件事。”林澈看着我,“你戳到了真核。”
我没有说话。
我站起身,走到那面贴满了编号者名字的墙前,盯着那些照片。
每一个都在说话。
我听见小翠说:“我还在。”
我听见老六说:“别让编号替我说话。”
我听见刘乾说:“你写我,就等于我没死。”
我走过去,在第49张照片下,写下了新的名字。
“编号q-f328,真名:许光升,曾任北江机械组长,被注销后送入精神疗养站,现已不明。”
我写完后,又添了一句:
他不是编号者,是我的同类。
—
林澈递给我一张名单。
“我们计划在年末前,重建‘编号者地图’。”他说,“从南境城下到永峰工业带,再到西岭数字园区——每一个编号,都要重新被唤醒。”
我接过名单,厚厚一叠。
“你写故事,我们去找人。”
我点点头。
但我知道——这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
编号者,不再是工厂里的鬼影。
他们是这个城市的基底。
是社会压制体系中,最沉默的承重墙。
我抬头,写下一句话,贴在信箱里:
“编号,是你们写下的;但名字,是我们喊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