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自己好像越描越黑,阿凄干脆闭上嘴低头搅手指。
被她一说,薛应墨眼睛更红了,语气中夹着一丝哽咽道:“对不起,都是我太笨了。”
褚衔星像是完全没有察觉两人的明争暗斗,又或者是她根本不在乎。
她伸手将小册子接过来翻看一番,片刻后,将册子合上还给薛应墨。
嗯,看不懂。
对她来说就像是问她1+1为什么=2,并且让她结果拆分成写满三页纸的公式。
她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说了一句:“看不懂没关系,去了宗门有人教。”
薛应墨当然不知道其实她根本看不懂,而是以为她厌恶自己所以才不教,说不定阿凄学得快是背地里开小灶了。
即便心中酸水不停冒酸水,他面上还是一番乖巧的样子应声。
接下来几日薛应墨在御剑脱敏训练时更加卖力,具体表现为不到最后一刻不下来。
褚衔星看着都担心地多问了几句,怕他强撑过头吐自己剑上。
那只被阿凄取名为大青的青牛最近越跑越快,经常会做出人才有的表情。
难不成是什么神兽血脉觉醒了?
褚衔星撑着下巴在大青面前来回踱步,不时用危险的目光打量它。
大青“哞哞”两声,低头吃了口草缓解紧张的情绪,见阿凄过来甚至想将身子藏在她身后。
阿凄用狐疑地看了一眼往自己身边拱的牛,不解道:“仙子姐姐,是大青出问题了吗?”
她是知道这个牛是人变的,说起来大青最近是不太安分。想到这里,阿凄的眼中带着不善,不动声色地往褚衔星身边走了几步。
见她这副表情,褚衔星就知道她肯定是想歪了,“我将它带来时它只是个略通人性的老牛。”现在的话好像通过头了。
说着褚衔星走到大青面前敲了敲它的角,“至于现在嘛,说不定是半个灵兽。”
“什么灵兽?”
刚从剑上下来的薛应墨闻言好奇地凑过来。
褚衔星将刚才的话重复一遍,不等薛应墨再问些什么,继续道:“下一个城镇有首达问道夺锋会的仙舟,今日早些休息。”
说完她就出去例行遛弯,对搭乘仙舟的期待让两个平日不太对付的人,难得坐在一张桌子之上吃晚饭。
等褚衔星回来的时候两人己经回到了各自的房间睡觉,她思索片刻后决定还是明日再将东西给阿凄。
第二日一早,褚衔星刚打坐完准备下楼溜达一下,就见两人己经在大堂里等着她。她往外看了一眼,天都还没亮呢,这两人不会一夜没睡吧。
见她走来,薛应墨迫不及待开口:“仙子姐姐我们现在出发吗?”
对有漫长生命的修士来说,时间并没有那么重要。搭乘仙舟的地方没有时间限制,人满就开。既然两人都醒了,干脆就现在出发。
他们退房的时候账房眼睛都没睁开,由此可见精神抖擞的两人有多兴奋。
临走时,瞧见阿凄有些纠结的神情,褚衔星才想起将昨日没给她的东西丢给她,“这是灵兽袋,牛装里面了。”
捧着灵兽袋,阿凄脸上那一点愁云也消散了,新奇地来回打量,最后小心地将它收起来。她抬眸,望向褚衔星的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轻飘飘的几句道谢无用,而承诺又太过虚伪。不等阿凄想好如何开口,褚衔星就己经走出门了。
她走得果断,毕竟这些事对她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她干这些也只是因为她想,而不是为了看一个一无所有的女孩对自己感激涕零的样子。
己经知道自己没有竞争优势薛应墨这次没再说些不中听的话,而是同褚衔星一样当作没这回事。
到了登仙舟的地方,负责看守的人只是看了一眼就将他们拦下,态度傲慢道:“这里只收灵石。”
褚衔星看了一眼写着价格的招牌,将相应的灵石放到桌上,对看守道:“可以进去了吗?”
原本还有些困意的看守看见灵石猛地打了个激灵,连声向三人道歉,生怕面前的修士一个看不顺眼就结果了。
褚衔星没有为难他,将凭证依次给两人后就带着他们登上仙舟。
看着她的背影,看守狠狠打了两下自己的嘴。还好今日碰上的是脾气好的,不然今天就得交代了。
为了方便照看两人,褚衔星选得是个三人间。
一坐下,薛应墨就忍不住开口:“仙子姐姐,你就任由他这样冒犯你吗?”
他说的自然是刚才的看守,居然敢瞧不起他们。要是在他们那边,蔑视皇子可是要砍头的。
而作为修士的褚衔星面对冒犯,居然连斥责的话都不说,如果修士都得这样的话未免也太憋屈了吧。
褚衔星给自己倒了一杯己经凉掉的茶,慢悠悠道:“出门在外,与人为善。”
比起他狗眼看人低,自己怒怼,他勃然大怒,自己掏出一大堆灵石打脸,或者干脆用灵压教训。最后和仙舟管事,幕后老板等等人重复此步骤。
阿凄学着她的样子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才入口就被涩得紧皱眉头。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阿凄立刻起身查看。
开门一看,正是刚才的看守。他手中端着茶点,讨好地冲阿凄笑笑。
阿凄掩住门,防备地打量他,“我们没要吃的。”
“不不不,刚才是我困糊涂了,一点赔礼还希望小仙师能收下。”
要不是手上还拿着东西,他就要举手发誓了。这些天想混上仙舟的人多不胜数,他也是值了一夜的岗才说出那种话。要不是里面那位宽容,他现在就要向前头那位一样当瞎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