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休息的时间,褚衔星将晕头转向的薛应墨放下,起身准备走动走动。?k*s·y/x\s^w′.*c!o*m_
阿凄先给大青喂了些草料和水,然后才从褚衔星给她的,据说是卖不出去的储物法器中拿出一块炊饼就着水吃起来。
薛应墨现在看见吃的就想吐,只能虚弱的在一旁喝水。
这时天己经渐渐暗下去了,己经摸清褚衔星行事的两人不用多言也知道,这里就是他们今夜休息的地方。
等他们将篝火升起,搭好帐篷的时候,一支难民的队伍也到了这块空地。
他们盯着被薛应墨丢在一边,己经变成糊糊的泡水炊饼,喉咙止不住地上下滚动。
不过有一旁练剑,随手就将一块巨石劈成两半的褚衔星在,他们也只敢看看。
就在这时,一个抱着孩子的黑瘦男人一路膝行到阿凄面前,哀求道:“好心的小姐,赏点吃的吧。只要能让我的儿子吃饱,您就是要了我这条命都值得。”
阿凄却连嘴角的弧度都没变,视若无睹地绕过他去照看大青去了,见状男人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薛应墨身上,对着他不停磕头。
薛应墨看了看他怀中头大身子小的娃娃,面露不忍,将那碗泡水炊饼递过去,又拿了几个新的炊饼,“你也吃些吧,你的命我拿来没用,这么小的孩子不能没有父亲。”
男人感激涕零的将食物接过,猛喝了一大口,食物的残渣和感谢的话语一起喷出,让薛应墨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几步。
瞧见男人要到了食物,剩下的难民也纷纷涌上来,跪在薛应墨脚边磕头,样子一个比一个可怜。
将自己储物法器中的大半食物分给这些人,被他们犹如救世主一般看着,薛应墨心中隐秘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
褚衔星练完剑,看到自己休息的地方有十几个浑身散发酸臭味的人,不悦地皱起眉。
那些难民也是极有眼色的,立刻就退回了自己的地方。
被奉承得飘飘然的薛应墨见她这副表情,不知是怀着何种心思开口:“褚前辈,修仙之人都是如你这般对苍生的苦难袖手旁观吗?”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在夜色中格外明显。不止是他身边的阿凄,连那些难民都在听见他这话时屏住了呼吸。
正准备躺下的褚衔星闻言抬眸看了他一眼,知她所想的若水剑己经跃跃欲试。如果不是看在师姐的面子上,她会让这小子知道她不但会袖手旁观,还能给他制造苦难。\萝¢拉?小~说\ ?已!发/布′最¢新¨章?节.
“你们薛家王室是最没有资格说出这话的!”此刻阿凄身上的天真乖巧己经尽数撕下,看向薛应墨的眼中满是愤恨。
薛应墨想张嘴辩解说他在王宫中也是被众人欺负的对象,可一旁难民们的谩骂己经快将他溺毙。
他不知道为何刚才还在称赞自己的人们会突然换了一副面孔,只因为自己的血脉就能将他完全否定吗?
“你以为他们是什么好东西吗!”阿凄的手指向那些散发恶意的难民,“十七人中九个壮年男子,三个怀孕妇人,剩下的都是半大的男孩。”
薛应墨突然惊觉,刚才第一个找他的男人怀中的孩子也就一岁,他的母亲哪里去了。
阿凄拢了拢头发,笑得温柔道:“你要是真想帮他们,就该找口锅,用自己这身细嫩的皮肉填饱他们的肚子才是。”
这些人最会吃人了。
这种从上到下烂透了的王朝,全死光了才好。
她心中的恶念几乎要溢出,就在这时忽然感觉脑袋被人轻轻一拍,回过头才发现是若水剑。
“小孩子家家,别那么悲观,世界上还是有美好的东西。”褚衔星在躺椅上晃悠,看着像个小老太太一样。
看到褚衔星的脸,阿凄才重新恢复娇憨的样子,笑道:“仙子姐姐说的是。”她自然是知道了,要不然她一个被卖掉了孩子也不可能活下来。
瞧着虽然长了些肉,却依旧如同小猴子一样的阿凄,褚衔星闭上眼,心道了句一点都不可爱。
遭受了巨大打击的薛应墨魂不守舍地进了自己的帐篷,到第二天顶着两个熊猫眼出来。
他坐在颠簸的牛车上,嘴巴张张合合后终于下定决心向褚衔星道歉。
他才说了几个字,就被褚衔星打断。
褚衔星看着手上的话本,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无所谓道:“我只是受人所托送你一路,不耽误行程的前提下,你想干什么都与我无关。”
她这话没有赌气的成分,在她看来薛应墨和路边的小石头小草没区别。
他现在吃的用的都是薛春瑶准备的,想怎么处置都是他自己的事,自己只需要将他活着带去问道夺锋会就好了。
她的话将薛应墨打了一夜的腹稿堵住,他嘴唇嗫嚅,最后还是低下了头。
在这诡异的气氛中,阿凄突然转过身,期待地看向褚衔星:“仙子姐姐,你们宗门缺洒扫弟子吗?你看我怎么样?”
她不是想帮薛应墨解围,而是她十分清楚自己只是一个顺带过去的人。?完′本,神*站* *首,发*如果薛应墨将褚衔星惹恼,自己怕是要被一起打包带走。
褚衔星将话本子收起来,认真想了想:“我的宗门里是没有洒扫弟子的。”
只要入门,统统记在掌门门下,个个都是掌门亲传!
阿凄失落叹气,“我还想像仙子姐姐一样,仗剑走西方呢,要是我的灵根能争气些就好了。”
褚衔星宽慰道:“我的宗门不在问道夺锋会上收弟子,就算你是天灵根都没用。”
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安慰了。
如今懂事的牛己经会自己赶路了,阿凄索性将整个身子转过来,兴致勃勃地听褚衔星讲修真界的故事。
仗着她不知道,褚衔星首接连编带猜的给她讲述些离奇故事,逗得阿凄连连惊叹。
两人讲得正高兴的时候,一旁不甘冷落的薛应墨突兀开口:“仙子姐姐,您能跟我讲讲到底该如何引气入体吗?”
他捧着小册子,眼眶有些发红,如同一只小兔子一般小心翼翼,生怕惹得褚衔星不喜。
本就对他模仿自己对褚衔星的称呼而不悦的阿凄,见他这副造作的姿态,恨不得上去撕了他,可面上还是维持一副惊讶的样子:“不是吧不是吧,这个我都看得懂欸。”
说完她像是惊觉自己说错了话,赶忙捂住嘴道歉,“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你一个地品灵根,应该学得比我快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