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福伯真替他家王爷脸红,府里老早就有人说闲话了,王爷不但不避讳,还这么明目张胆表达对灯草的关心。
王爷喜欢小厮,他一想起来……就想到兰太妃牌位前去狠狠哭一通才好。
萧言锦到了湖边,老远就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沿着湖边在跑,他喊了一声,“灯草!”
灯草跑过来,扯着袖子擦了把汗,“王爷,您怎么来了?”
“跑多久了?”
“半个时辰。”
“饿了吧,”萧言锦说,“我带了吃的,去亭子里吃。”
灯草跟着萧言锦到了凉亭,福伯把碗筷已经摆好了,闻着香,灯草眼睛一亮,两道清亮的目光刷刷盯住冒热气的牛肉面,端起来就吃,福伯咳了一声,“没规矩,王爷还没吃呢。”
灯草顿了一下,抬起头,眼睛圆溜,腮帮子也鼓鼓的,还有一半面条露在外头,看起来有些可笑,萧言锦笑了笑,“没事,吃吧。”
王爷发了话,灯草眼睛一眯,风卷残云,萧言锦的面还剩一半,她已经吃完了,意犹未尽的抹了抹嘴。
萧言锦问,“还要么?”
灯草看看他碗里的面,又看看福伯,摇摇头。
萧言锦笑了,把碗往她手上一塞,“吃吧,我饱了。”
灯草也不客气,筷子夹起面条,大口唆吃起来。
福伯微微侧过身子,又想去哭兰太妃了……
第66章
菊花酒
秋天的夜已经有些凉了,莺红站在院子里,望着半空的月亮怔怔出神。春桃从屋里出来,抖开披风替莺红披上,温声劝道,“姑娘,外头冷,回屋吧,仔细染了风寒。”
莺红收回目光,刚要转身,看到了对面黑漆漆的厢房。
“嫣素走了几天了?”
“嫣素姑娘走了三天了。”
“三天啊,”莺红轻声喃语,每次出门一抬头,便看到对面屋子的窗户上映着灯光,如今却是一片漆黑,总觉得不太习惯。
她进了屋子,坐在妆台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又出了神。
她有过一次伺侯肃王吃酒的机会,但是不及嫣素幸运,嫣素那晚在肃王屋里呆了许久,第二天便得了赏赐。而她斟的酒,肃王碰都没碰。所以嫣素斗志昂扬往萧言锦身边靠的时候,她选择韬光养晦,深入简出,后来嫣素貌似入了萧王的眼,得了好些东西,她表面不说什么,心里却是羡慕和妒忌的。
那日肃王叫她们去献艺,只准她素颜,且不能着艳丽的衣裙,而嫣素穿着烟萝绸的舞裙,描着明丽的妆容,那一刻,她的心像被狠狠揪了一下,手指甲扎进了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