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乾宁帝不同,他相信外甥这支队伍的能耐,何况……
吐蕃王子只说是回转的余地,
回转的余地可多了,让聂家丫头跟他说几句话何尝不是回转的余地呢?
战败之国,还敢得寸进尺,真是不知死活。
这样想着,乾宁帝大笑道:“如何不敢,朕准了!”
“舅舅!”
像是听到了什么噩耗,薛怀瑾脸色一白,急得一时忘了嘴上的礼节,急怒出声。
钦穆这边则是大喜,连忙叩谢了恩典,欢欢喜喜策马回了球场。
见外甥惊怒的脸,乾宁帝怕将人吓出什么毛病了,暗示性地拍了拍外甥的肩膀道:“怎么,你先前不是豪气冲云天吗?怎的突然没胆了?”
“担心什么,舅舅难道能害了你去,尽管去打,人丢不了。”
被舅舅这话安抚了不少,但薛怀瑾心中仍旧起伏不定,马球赛近在眼前,他只能压下满心惊惧上场。
上马前回望了一眼桑瑜所在的亭子,无声对着桑瑜说了句别怕,也策马进场了。
与其余三人并列,薛怀瑾对左右言道:“还望诸位尽力一战,薛某后半生的幸福可就在这了!”
几人想笑,但此刻可不敢笑出来,皆面色肃然应下道:“自当拼尽全力。”
彩球再次被放在场地中央,一阵催命的鼓响,球场上可谓是硝烟四起。
关乎到自己的命运,桑瑜也不当鸵鸟了,再次抱着栏杆凑过去看战况。
开局,薛怀瑾就展现了他不凡的球技,一杖仿佛带着钩子一般顺走了彩球,一个漂亮有力的击打将彩球击往吐蕃球门。
钦穆还想如法炮制去拦,但显然这一球没有上次那么好拦,彩球诡异地擦着他的球杆飞走了,直直穿过球门。
一个开门红,看客都激动了起来,爆发一阵欢呼。
桑瑜同样心脏怦怦跳,只得捂着才安生些。
烟尘再度被扬起,但不至于遮掩人的视线,众人看着球场上四人精湛灵活的击球,不住叫好。
正如之前所说的,只四个人进场,反而利落了许多。
薛怀瑾不愧是长安声名大噪的马球健将,只见他一马当先,东驱西突,如风雷一般驰骋在球场中,那柄球杖也仿佛长了眼睛,无论彩球在哪都能寻到,勾连而起。
庆王三人同样配合有力,将伙伴的死角补上,越过吐蕃球手的重重包围,将球击出。
只要见吐蕃人,尤其是钦穆得了彩球,薛怀瑾立即上前截取,一柄球杖如战场上的长枪,戳、挡、挑甩,灵活至极。
四位精湛的球手天衣无缝的配合下,比分很快追了上来,由九比十五变为十八比十八。
战况进入了白热化,桑瑜看着,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就在这时,一个吐蕃球手趁着情况纷乱,看准了正要传球的魏小侯爷,一杖状若无意地击在了对方的马腹上,以至于马儿受惊,马背上正传球的魏小侯爷受到影响,没能将彩球传给薛怀瑾,半道被钦穆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