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星漓的话出口时，司念念整张脸都垮掉了。

她想不通，实在想不通，她如此天衣无缝的完美计划，为什么会在这么奇怪的地方出现纰漏啊？

大衍天星盘是什么鬼？很重要么？非要在这个时候问？

哥，你靠点谱吧！

此时，苍炎才意识到，眼前的人不是他的幻觉，而是真的沈星漓。

他好像被什么东西强行控制了，即使不情愿，也还是老老实实地说出了驱动法咒，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镇派之宝被沈星漓轻而易举地拿走了。

“沈星漓，你真是卑鄙无耻，为了拿我的大衍天星盘居然扮作女人。灏眀要是知道你这副德行，怕是要被你气死。”

沈星漓翻了个白眼，他的念念可以嘲笑他扮女人，不代表他也有资格嘲笑，今晚的闷气正愁没有地方出呢。

沈星漓祭出云水剑，巨大的灵力压了过去。

苍炎也不甘示弱，迅速的结出阵法抵御。

两人似乎都不想破坏宫殿，一边打，一边往外退。

*

料峭寒风吹彻的山谷之间。

宁清书感慨地叹了一口气，准备离开。

突然，他感觉到自己后背一阵发寒，待回头，看到月初弦那双眼睛幽幽地望着林间某一处。

她在突然间停下了所有疯癫的动作，变得安静、沉默。

宁清书企图拉她离开，却被她一掌推开。

“滚开！”她冷冷地说道。

她褪去了疯癫之色，重现几分昔日宗门大师姐的风范。

宁清书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看到晦暗的树丛里隐约藏着一具骸骨，那骸骨身量不高，死者应该还未成年。

但这并没有什么特别，黄字号房间里有着不少这样未成年的女孩，她们之中有一大半活不到成年就被丢弃在这里。

其实宁清书想过，月初弦的女儿既然不在黄字号的草庐里，大抵是早就葬送在此处了。

只是他不愿意相信罢了。

一条年轻的生命终究是因为他而死去。

突然，月初弦疯狂地冲了过去，在那骸骨前跪了下去，她捡起骸骨旁边脏兮兮的，几乎己经看不清本来面目的棉布娃娃，抱在怀中轻轻地哄着。

“我的小夕夕，娘亲终于找到你了，小夕夕，娘亲接你回家了！”

宁清书心中五味杂陈。

他没有说话，扭头回了红袖谷中。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司念念的意思。

“呵，你还真是懂如何劝我。穿越而来的小说女主倒真有几分不凡。”宁清书对司念念由衷地生出了几分敬意。

她大抵是早就看不惯他委曲求全的样子了吧。她却不明劝，而是将这血淋淋的真相剖开来，放在他的面前。

“那是你的事情，你自己做选择！”他能想象到她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带着三分狡黠，三分漫不经心，可她的眼底分明是热烈而果决的。

她希望他首面过去，奋起而战，却又给了他选择的空间。

她都把事情做到这一个份上了，他虽然是个炮灰，但也该有几分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