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蟒袍之下,罩着一层刀枪不入的锁子甲。
他毫不犹豫将锁子甲脱下,又焦急伸手替她宽衣解带。
简瑶摆手推辞,可他却不容置喙,蛮横地替她穿上锁子甲。
此时身穿甲胄的柴玉也取来一套锁子甲,成色与她身上这件轻便精巧的锁子甲天壤之别。
简瑶急的伸手要脱身上的锁子甲,却被四爷抓住手掌。
“瑶儿,你才是爷的弱点,保护好自己和孩子们,如此爷方能安心杀敌,别让爷分心。”
“好…”简瑶鼻子一酸,扑进他怀里呜咽,鼻息间都是刺鼻的药酒和压不住的血腥气息,她急的解开他的中衣,露出密密麻麻交叠的新旧伤口。
“我哪儿都不会再去,我就在你身边,呜呜呜……”她心疼的扑进他染血的怀中啜泣。
“瑶儿,爷已请封你为侧福晋,怕你生气,没敢告诉你,想着回京之后再……”
“你是不是为了我的侧福晋之位,才拼命与那些反贼恶斗,拼了命想晋为王!”
在康熙朝只有郡王以上才有资格请封为侧福晋,他若只是想来江南见她,完全没必要对逆党下狠手。
即便他不作为,皇帝也不会怪罪他,毕竟这差事吃力不讨好,容易招惹杀身之祸。
见他只笑而不语,简瑶愈发确认自己的猜测,她含泪握紧他寒凉彻骨的手。
“胤禛,我发誓,除非有一日你厌弃我,否则我死都不会离开你半步,呜……”
她忽而被以吻封缄,口中弥漫开浓烈的药味,她心疼的抱紧他,再不舍得推开他半分。
从江宁到济南府,一路上都是永无止境的刺杀,直到入了直隶,才勉强能安生。
康熙三十四年三月初,简瑶扶着高耸的肚子坐在四爷身边陪他看奏折。
腹中的两个小阿哥已然满八个月,因是双生子,孩子随时可能诞生。
这几日奴才们都伺候的小心翼翼,守喜的婆子和医女严阵以待。
“爷,要不……我诞下孩子再入王府可好?到时候悄悄的将其中一个孩子送回江南交给二叔抚养。”
简瑶愈发惶恐,毕竟双生子在帝王家是不吉利的,她怕其中一个孩子保不住,也怕会影响四爷的前程。
“不必担心这些,爷已经筹谋好一切,你可信我。”胤禛轻抚她隆起的肚子,她的肚子比头一胎大许多,看着让人心悸。
两个孩子务必要在满九个月之前降生,她的身子被孩子们拖累的愈发憔悴消瘦。
他不想再担惊受怕,时常梦魇她难产。
至于他的两个儿子能不能活,只能听天由命。
“信,只要能保住孩子们,不连累你失了圣心就成。”简瑶别无选择,只能牢牢依附孩子的父亲。
她心里很清楚,四爷对孩子的情份取决于她的安危,他说过,他对孩子只是爱屋及乌,只因是她所出的子嗣,他才会对孩子呵护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