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姑娘,你若再去说重话伤害王爷就别去了,奴才求您饶王爷一命可好?”
“诛杀南明余孽正在节骨眼上,这些时日,那些逆党疯狗似的对王爷进行报复和血腥刺杀,爷绝不能有半点分神。”
“爷若分神,杂家都不敢想会有何恶果,前几日,爷半夜来瞧你,回按察司监牢的路上,被天地会反贼伏击,后背上三尺多长的刀疤还在淌血呢,您就行行好,别在这时候添乱了……”
苏培盛是真怕了,难怪那些皇子重臣都不敢接诛杀逆党的差事,原来真要命。
自从开始剿灭前明逆党之后,他就没睡过踏实觉,每天都在死人。
这短短几个月见到的死人和刺客,比他这辈子见过的都多,他一闭眼就是满目瘆人的猩红。
江南是南明余孽的聚集地,更是满人的炼狱,且江南百姓素来记恨大清和满人。
江南绿营和镶白旗即便囤积重兵驻守在江南,依旧时不时需与反贼火拼。
丧心病狂的天地会反贼和南明余孽哪里管什么皇子还是皇帝,统统不要命的刺杀四爷。
苏培盛是真怕了,爷若再不尽早离开江南,迟早会死在江南。
“简瑶,杂家求你跟王爷回京城吧,呜呜呜,你在这,王爷宁愿与反贼浴血奋战,也不愿回京,王爷会死的呜呜呜……”
“你快些带我去见他,快些……”
简瑶听的胆战心惊,难怪他不敢回来见她,她都把他逼到了绝路,眼下只能将四爷先骗回京再说。
苏培盛喜出望外,驾马车带着简氏前往江宁府按察司监牢寻四爷。
昏暗的监牢内,刺鼻的血腥气息扑面而来,此起彼伏的哀嚎惨叫不绝于耳。
简瑶提心吊胆跟着苏培盛来到最里间的刑房。
“满狗鞑虏,你这畜生,我诅咒你不得好死,诅咒你也如同我这般永失所爱,妻离子散!呸!”
绝望的谩骂和诅咒声传来,简瑶才靠近门口,迎面竟飞来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她吓得惊呼一声,眼前倏然闪现一道黑影,是他来了。
她瑟瑟发抖抱紧四爷的胳膊,却听到他痛苦隐忍的闷哼声。
指尖传来温热黏湿的触感,她定睛一眼,竟发现双手沾满血迹,显然她方才不经意间按到他胳膊上的伤口了。
原来他身上不止后背一处伤口……
“爷,我们回京吧,我们现在就回去可好?呜呜呜……我们立即出发……”
“狗奴才,谁让你带她来此地!”胤禛气的一鞭子打在苏培盛那狗东西身上。
苏培盛疼的龇牙咧嘴,曲膝跪在地上求饶。
简瑶想伸手拦住他发怒,却吓得顿住手,就怕不小心就碰到他身上的伤口。
她满眼惊恐环顾四周,才发现刑房里挤满几十个男女老幼,甚至有尚在襁褓里的婴孩。
“王爷……稚子无辜……”
“嗯,好,低于车轮者不杀,你先去外边等爷。”胤禛擦干净满手血腥,眉眼间的戾气被柔情掩盖。
“你快些回来,我……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