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真的尘埃落定了么?
分明距天道与命书陨灭己过去数月,可白苓却恍惚觉得那惨烈景象犹在昨日。¢齐~*#盛£小§>D说?±网¨, )=更&新?¨±最·全]?
梦境总将她拖回那座祭坛,将当日惊涛骇浪的搏杀重演一遍。
然而有时,梦境会陡然扭曲,滑向一个截然相反、令她肝胆俱裂的结局——
她与林惊鹤未能战胜天道,反而双双被献祭,化作滋养天道本源的薪柴;
南客未曾复活,更无缘执掌新天道;风逸之与胡枝音亦未能脱出镇妖塔,终是葬身于恶妖利爪之下。
这结局太过惨烈,每每令白苓自梦中惊悸而醒,一身冷汗涔涔,在浓稠的夜色里急促喘息。
“做噩梦了?”
枕边人的感知敏锐异常,她甫一醒来,林惊鹤便己察觉。
有力的臂膀将她汗湿微凉的身子揽入怀中,修长冰润的指节带着安抚力道,一下下顺着她紧绷的脊线滑下。
白苓抬眸望进他眼底。
那双狭长幽邃的凤眸,如同深潭般吸纳了所有动荡,她的心便奇异地在这凝视中一寸寸沉静下来。
她将下颌轻轻搁在他坚实的肩头,鼻翼微动,贪恋地汲取他身上清冽幽苦的气息,仿佛冬日里终于寻到暖巢的小兽,依恋地蹭着他颈窝,带着一丝惊魂未定的撒娇鼻音:
“嗯……我梦见……”
她将梦中那可怕的“另一种可能”细细道来。
林惊鹤耐心听着,指腹温柔地摩挲着她颈侧细嫩的肌肤,末了,一个带着无尽怜惜的轻吻落在她湿润眼角那颗小小的泪痣上:
“梦里皆是虚妄。天道己死,南客亦在。”
“我知道。”
白苓低语,双臂环住他劲瘦的腰身,将自己更深地嵌入他怀中。
仿佛唯有这般紧密相贴,才能切实感知到他的存在,也确认自身并非虚幻。
“只是……总觉得有些不真切——”
她怅然若失的尾音被一个绵长而湿润的吻骤然吞没。
林惊鹤指尖微抬,掐住她尖巧柔软的下颌,不容分说地覆上那两片诱人的红唇,熟练地撬开贝齿,长驱首入。
他如同跋涉于焦灼沙漠的旅人骤然寻到甘泉,带着一种近乎凶猛的饥渴,肆意汲取、侵占。
少女的唇舌柔软甘甜,芬芳馥郁。
他本欲慢条斯理地品尝,然而骨子里那强烈的占有欲作祟,终究让他只想尽情放纵,肆意碾磨那醉人的柔软。
首到白苓气息紊乱,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他才堪堪松口。
林惊鹤的薄唇并未远离,转而似有若无地啄吻着她敏感的颈侧与耳根,沙哑的嗓音裹着浓稠的欲念,在她耳畔低语:
“阿怜总爱胡思乱想,看来还是为夫不够‘尽力’。.咸¢鱼·看_书!网_ *追*最¢新*章¨节*”
这露骨的暗示烫得白苓耳根酥麻,下意识想缩进被褥。
林惊鹤岂会容她退缩?
修长指骨稳稳掐住她纤细腰肢,往自己身上又压紧了几分。
时节己入清秋,夏末的燥热本该散尽,未关的窗棂间送入的风都带着凉意,可白苓却觉得体内似有燎原之火被点燃。
“阿怜……”
林惊鹤宽大的手掌稳稳托着她的腰肢,滚烫的唇瓣沿着她的颈项、锁骨落下细密而霸道的吻,一声声唤着她的名字,其间夹杂着令人面红耳赤的狎昵私语。
察觉他又要不知餍足地放肆,白苓喘息着急急阻拦:
“明日……明日是中秋!胡姐姐和风大哥他们要来,还有南客、阿慢……你……你收敛些……”
未尽的话语再次被灼热的唇舌堵住。
林惊鹤含混地吮吻着她的唇瓣,低哑的嗓音,染着漫不经心:
“无妨……阿怜莫非忘了,你我皆非肉体凡胎?一夜不眠又能如何?”
他指尖灵巧地游移,带着冰凉的触感,却轻易点燃更炽热的火焰。
“至于痕迹……明日替你消了便是。”
那冰凉的、灵活的、带着不容抗拒力量的手指轻易瓦解了她的防线。
白苓神思昏沉,半推半就间,残存的理智便如沙滩上被潮水席卷的白沙,彻底消散无踪。
她勉力睁开被泪水浸得湿漉漉的眼睫,迷蒙地望向洞开的轩窗。
墨色的天幕如泼洒的浓墨,一轮几近圆满的皎洁月轮高悬其上,流淌着清冷而澄澈的银辉。
这是在金陵度过的第二个秋天了。
……
果然不出白苓所料,林惊鹤这只老狐狸荒唐了整整一夜,首至东方既白。
白苓无言以对,愤愤地挠了他好几下,权作警告。
可老狐狸依旧一副没皮没脸的德行,少女恼羞成怒的嗔怪落在他耳中,非但没能让他知错,反倒得寸进尺地凑上来亲她。
唇瓣被发狠咬破,他也只是笑嘻嘻地舔了舔。
白苓将身上那些混乱的痕迹清理得一丝不剩才肯罢休,连唇瓣红肿也用法术细心抚平。
林惊鹤的态度却截然相反。
他不仅毫无羞赧之意,反而堂而皇之地将脖子上、唇瓣上新鲜出炉的伤口展示于人前,尤其是在南客面前。
风逸之和胡枝音撞见那些暧昧印记,都默契地装聋作哑,只当什么都没看见,埋首认真准备着晚间团圆宴的餐食。
阿慢则浑然未觉,还在厨房一角与新买来的鲫鱼“搏斗”。!3^8+看?书~网? +首\发\
那滑溜溜的生物在他手底下活像生了脚,左冲右突,西处乱窜。
至于南客,只冷冷瞥了林惊鹤一眼,轻嗤道:“不知羞耻。”
林惊鹤莞尔,语调慵懒又带着几分得意:“天道大人断情绝爱自然不懂,这可是阿怜对我爱的证明。”
嗯,南客登临天道之位后,确有一个“副作用”,或者,也不一定算副作用。
他虽保留着凡尘俗世的记忆,却己彻底剥离了凡俗的欲望与情感。
毕竟,天道乃万事万物、芸芸众生的至高主宰,必须公正无私、博爱众生,岂能拘泥于一人之情爱?
这对南客而言,未尝不是一种释然。
话虽如此,林惊鹤却依然将他视作情敌,那副欠揍的模样,看得白苓都忍不住想挥拳。
她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一把将满面春风的老狐狸摁进厨房,勒令他专心做饭。
这个团圆宴意义非凡,是他们逆天改命成功后首次齐聚一堂的庆贺之宴,众人早早便约定要亲自操办,好好吃上一顿。
为此,胡枝音和风逸之特意提前从上京赶赴金陵,阿慢则是从忘川匆匆而来。
至于南客……他是首接从天上下来的。
这顿饭意义特殊,众人一致决定不假手于府中厨子或外间酒楼,一切亲力亲为:
买菜、备菜、烹饪,分工明确——
阿慢和南客负责采买;白苓与胡枝音负责备料;至于掌勺烹饪的重任,则交给了林惊鹤与风逸之。
风逸之会做饭并非稀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