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韫玉定定地望着她。~搜¨搜.小^说*网+ ~首,发/随即,微微侧过脸,抬起下巴。
宋有乐盯着那颗小巧的红痣,对她的暗示了然于胸。于是俯身,在小红痣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谁知快接触到皮肤时,李韫玉忽然转头,将柔软的嘴唇贴了上来。
一个浅尝辄止的…单纯的吻。
女人笑得眉眼弯弯,眼中波光流转,像极了溜进人宅,偷吃得心满意足的野狐狸。
“我也想你哦,乐乐。”
宋有乐捏上她的下颏,左右打量:“我哥倒是心疼你,没舍得饿着,面颊圆润了一些。”
“好大一股醋味儿!”李韫玉装模做样地耸了耸鼻子,“……你闻到没?”
“没闻到呢。”宋有乐凑近了些,又啄了一下,调笑道:“我鼻子可不甚灵敏,好嫂嫂。”
“……”
李韫玉一哽,因为这破廉耻的称呼,有些面颊发烫。
虽然知道,宋有乐没把宋听澜当回事——自己哪怕真成了她嫂嫂,也不妨碍她亲近。
更何况这二人真要论先来后到,其实是宋有乐要先得多。
但真听见老情人这般揶揄地喊她……
事己至此,还是先亲嘴吧。
她顶着泛红的小脸,勾着宋有乐的脖颈,昂头吻了上去。
淡而清新的甜酒味在口腔里弥散开来,惹得她跟着有些迷蒙发醉了。
布料摩挲的声音悉悉窣窣,呼吸交换之间,宋有乐轻轻捏住了李韫玉的后颈,温声道:
“别在脖子上留痕迹……我一会儿还要回酒宴。”
李韫玉坏笑道:“怎么了,小姑,怕被其他人发现,你私下里和兄嫂偷——”情。
“……呜!”
还未说完,便被警告似的轻轻咬了一口唇瓣。
薄薄的夜色里,李韫玉眨了眨眼,发现宋有乐的脸也有些红了,像极了外头被风吹动的红灯笼。
“专心,小玉。”
宋有乐在间隙中,轻轻抚了一把她细腻的面颊。
李韫玉秀气的眉毛蹙起来,在吻中,渐渐有些缺氧了。迷迷糊糊许久,陡然一惊,“……真要来吗?”
宋有乐垂眸,英气的眉眼间,满是温柔眷恋的神色。
她解下染血的外衫铺在蒙灰的地面上,只道:“只是替你缓解。情蛊发作的时候,不是浑身灼热,疼痛难忍么?我既然在,何必强忍。”
心火难抑,堵不如疏。
“可是,宴席——”
“我什么时候回去,哪有人敢置喙呢。”宋有乐轻笑一声,“好了,别担心,只管享受便是。”
李韫玉便没再推辞。·w-e.n·x~u\e!t¨x?t-.*c`o\www.
乖乖地趴在宋有乐怀里,咬着指节,忍下所有喘息和颤抖。
理智回笼,她便想起,这杂物间就算再偏僻,也是在人来人往的廊道附近。若是动静太大,恐怕会招来不该招来的人。
“奇怪,阿姐到底去哪儿了?”
宋醒河捂着微微发痛的脑袋,快步穿行在曲折的回廊间。
宴席上,长辈灌小辈酒,是一种约定俗成的恶习。
尤其是,他因为李韫玉的事耽搁了片刻,没能及时落座,更是给了他们欺负他的理由。
宋醒河不喜欢喝酒。
因为,人一旦喝醉,就会失去所有理智,变成仅凭本能驱使的野兽。
“侍从明明说,她往这一带走来了呀……”
木质地板被他踩得咯吱作响。宋醒河扶着廊柱,在细微的眩晕感中,几近欲吐。
凉凉的夜风一阵阵吹拂在面上,他索性坐下来,靠着休息片刻。
酒量不好,甚是遭罪。
脑袋一放空,就不受控制地开始回忆方才的事。李韫玉异样的神情,她将他按倒在墙上时毫不遮掩的、侵略意味十足的灼热眼神,还有……
“她当时,如果没被锣鼓声打断的话……到底打算做些什么呢?”
宋醒河撑着脸,盯着中庭栽种的绿荷出神。
就在这时,风势渐缓。模糊难辨的人声,断断续续飘进他耳内。
“……”
宋醒河倏忽睁大眼睛,在意识到自己听见了什么的时候,他的酒意顿时醒了大半。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怎有人在此行污秽之事!
还还还——
说些轻浮的狂言浪语,简首是…虎狼之词!!
他“唰”地一下站起身,气势汹汹地朝声源走去。可手搭在门框上时,又陡然冷静下来,忽然意识到:
他要是就这样大剌剌地开门,怕是要看见会长针眼的画面……
万万不可!
要不然,警告一下,了事得了?
宋氏没有禁止仆役之间相好成婚。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年纪,虽在外头行房,确实孟浪,但念及此为人欲,本就是顺应天性而为,也没必要那么……上纲上线。
说真的,自从那日做了旖旎的梦,他私下里查了许多典籍书册。
才知道男欢女爱,竟是如此寻常之事,不必避之如猛虎。
……话虽如此,落在自己身上,还是很难接受。
宋醒河不愿承认,自己对李韫玉有那般的心思。只好安慰自己,这是迈入青年时自然而然的悸动,无需一惊一乍。
就算梦见了李韫玉,也不代表他心悦她!
只是、只是……
他身边仅有她一妙龄女子,而他又三番两次撞见她和大哥毫不遮掩的亲热,才一时不慎移情罢了!
绝对不是因为他喜欢她!
绝对不是!
“喂。\t*i^a\n*l,a,i.s,k/.?c.o?m¢”宋醒河叩响门板,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收敛些。我不知你们是谁院里的仆役,也没兴趣知道。但,你们竟胆大包天到敢在宋仙督回家探亲时行此不轨之事……本少爷念及你们是初犯,又是两情相悦、情难自己,才决定放过你们。”
“待我走后,速速离去吧,别再闹出动静,被谁听去了!”
说完,便拂袖离去。
……颇有些深藏功与名的意味在。
与此同时,死死捂着嘴憋了许久的李韫玉终于绷不住了,松开手,用肩膀轻轻碰了一下宋有乐的手臂,气喘吁吁地揶揄道:
“听见没,你弟弟叫我们收敛呢。”
宋有乐噙着笑,撩起铺在地上的外衫擦了擦手,故作呆板地重复道:
“听见没,你小叔叫我们收敛呢。”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闷声笑了起来。
李韫玉撑着地面,缓缓坐起身,理了理凌乱的裙摆,小声道:“他人还怪好的呢。竟没冲进来,朝我们这对野鸳鸯打上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