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趁着右侧车道的车主接电话的功夫,桑宁直接变道插了进去。
卡宴跟宾利一左一右,几乎前脚挨着后脚。
区别在于,卡宴没开窗,而宾利后排的车窗降到了底。
桑宁一偏头,刚好看到女人亲昵地扑到男人身上的画面。
男人手腕上的那块腕表桑宁再熟悉不过,是去年贺晏时生日时,桑宁送他的生日礼物。
不算太名贵,但贺晏时经常戴着。
大概是山珍海味吃惯了,偶尔也想吃点粗茶淡饭。
就像是……桑宁对于贺晏时一样。
桑宁心脏猛然间刺疼了下。
针扎一般,密密麻麻,刺地她浑身发抖。
姜叙看她脸色苍白,皱了眉,“桑桑?”
桑宁趴在方向盘上,摇摇头,“没事,换完心脏后偶尔会这样。”
她的排异反应不严重。
加上年轻恢复地好,除了偶尔心脏会无缘无故地刺痛几秒钟,没有太大的毛病。
姜叙却还是不放心,“我们去医院。”
桑宁看他焦急的模样,忽然就笑了,“等到医院,我早就好了。”
不说去医院。
从刚刚开始痛到现在,才几秒钟的功夫,桑宁已经不觉得难受了。
只是还有些胸闷。
桑宁转头看了一眼。
宾利车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升了上去。
黑漆漆的玻璃隔着,里面发生了什么她一概不知。
桑宁忍不住去想,他们在说什么做什么。
会不会和以前在这辆车上,贺晏时对她做过的一样。
桑宁脑海中晃过许多画面。
温柔的,旖旎的……到最后,都变成了一团黑。
是时候该放下了。
桑宁收回视线,强迫自己不去关注那辆宾利,跟着车流汇入了主路。
而此刻的宾利车内。
贺晏时的衬衣被女孩的眼泪洇湿了一片,他抬手按了按眉心,语调沉得吓人:“薛宜宁。”
他的耐心见了底。
薛宜宁很聪明,最懂得点到即止。
人抱也抱了摸也摸了,眼见贺晏时要发脾气,她立刻从他怀里出来,扯出张纸巾擦干净眼角的泪:“对不起,姐夫。”
“我只是……想姐姐了。”
薛宜宁并不多说,但通红的眼圈足以证明她没有说谎。
贺晏时也不想管她说没说谎。
从上车开始,他就觉得不太对劲儿。
看什么都觉得烦。
贺晏时扯了扯领带,正要再点一支烟,就听前面的陈峥“哎”了声,“贺总,原来刚刚打双闪的显眼包是那辆卡宴!”
陈峥觉得不可思议:“难道姜总换司机了吗?”
边说边摇了摇头:“看来这个新司机技术不太行,还不如我……”
贺晏时也不知怎么,莫名想起来拿完驾照,却一次都没开过车库里车的桑宁。
他喉结重重地滚了下。
拿出手机,给桑宁发了条微信。
贺晏时向来惜字如金,说是发微信,实际也只是一个问号。
回他的是一个红色感叹号。
贺晏时:?
——他被桑宁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