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想起司云之前在紫云亭上对她说的话，鱼十三思忖了好一阵，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殿下。”

“说。”

“那个……我能不能麻烦你一个事？”鱼十三轻轻绞着手，担心会被一口拒绝，斟酌着应该怎么说，会比较容易被接受。

“嗯，你说。”

“我从出生起，就没娘照顾，我爹也不怎么管我。”

“我生来就没什么妖力，也总是被人瞧不起，本来打算去雾山，现在又不小心错过了……”

“我……”

“鱼十三，说话说重点。”也不知道她这个习惯是从哪里学来的，云泽无奈皱眉，听着她有点糊的声音，让火汐兽稍微减缓了速度。

“我……”鱼十三的脸骤然胀成了猪肝色，“我能不能……能不能……”

“你想拜师？”听着她累赘冗余的一长串前言，他已经猜到几分了。

“是！”

“知道了。”

云泽的回应比想象中冷淡太多，鱼十三撅着嘴往后瞧了瞧，看着他平静如常的面色，低低嗫嚅道，“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既然你想学，明天我送你去文仪仙官那里学读书认字。”

文仪仙官是他幼时的先生，虽然严苛了些，可鱼十三这样懒散的性子，就是得文仪仙官才镇得住她。要是换一位先生，恐怕不出两天，就得被她骑到头上去了。

“为什么我要学文？”鱼十三声音往上一拔，见身后的人目光冰凉，又自觉的把声音沉了下去，“我只是想要学点有用的法术……学读书写字有什么用？”

她可不想陶冶什么情操。

而且她也不喜欢那样的地方。虽然已经过了一万多年，可是那种心情不会改变，她从骨子里排斥着。

“不先学习识字，你认得术法书吗？”云泽冷冷一眼从她身上瞥过，“你要不去文仪仙官那处学好，也就别想学法术了。”

“知道了知道了。”听着他的说教，鱼十三懒洋洋的应了一声。

送她回去以后，云泽让雪姬准备了一份厚礼，便去了文仪仙官那处。得知她要去文仪仙官那里学习读书写字时，见雪姬面上有一瞬的不开心，她心底雀跃的小火苗，也微微压了下去，有些怅然。

回屋的时候，雪姬不知怎么走到了她前面去，挡住了路。

鱼十三知道大抵都是因为自己的错，雪姬才会嫌恶自己，微微低着头，在她面前有些怯弱。

“鱼十三，你是真的想去学？”

鱼十三想了想，点头。

学文不是真心的，可学法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