徘徊在我宫殿旁。我理解你的恐慌，要是有和我一样的人降临在我身旁还和我的仇人走得极近我也不安心。因为弱既是错, 弱者行差踏错就是粉身碎骨。”

清凌停顿了一会，继续道：“如果别人这样对我，我绝不会轻易容忍她，但你不一样。我说过, 我很欣赏你, 所以在我临走前, 我最后帮你一次。”

郑琰重复, “帮我?”

“你不是要报复卓柱国，与其让我背地里为他降下‘神谕’, 不如让我当这众大臣的面为他赐福。”

郑琰静静听着，片刻后淡淡一笑, “倒是比我原先设想的有趣，那郑琰就先在这里叩谢尊主大恩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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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宴。卓骏携着夫人坐在首座, 他下面是北凉王谢峙及其王妃。

按理说卓骏的爵位不如谢峙, 座位该在谢峙之下, 但他毕竟做了郑琰二十多年的“父亲”，礼部这般安排也不奇怪。

郑琰的目光越过卓骏落向谢峙，淡淡道：“听说北凉王妃有喜了?”

谢峙起身恭敬道：“是, 边境不比京城, 内人较之普通生产夫人又年龄稍长, 臣这次带她回京，正是想将她安排在京中待产，还望陛下准许。”

“有什么许不许的。”郑琰轻笑，“朕会照拂好王妃，并按当初约定，无论此胎是男是女，都会让他/她继承世子之位。世子十岁前，就留在宫中，由宫人照顾，享皇子皇女待遇。待十岁后，再由北凉王带回边境历练。”

谢峙虽有不舍，却还是点头道：“是。”

郑琰举杯，却在酒水沾到薄唇之际，像是忽然想到什么，放下酒盏说道：“北凉王放心，世子终究是谢凛同父同母的血亲，朕……我自会好好待他/她。若是你们觉得京中对他/她的照顾有丝毫不周，可以随时随地任意将他/她带离。我会给你们一枚随时可以入宫探望的令牌。”

谢峙难掩激动神色，沉声道：“是。”

待谢峙落座，卓骏语重心长开口道：“比起世子，殿下更应该关心自己的皇子。”

郑琰目光望向他。见郑琰没有反对，他侃侃而谈道：“先皇沉迷秦后，血脉稀薄，差点让我大郑江山落入暴楚后人手中。为防止此事再次发生，为保我大郑江山永固，陛下应该及早开枝散叶才是。”

“开枝散叶，朕倒想。”郑琰以手托腮，纤纤食指就这么有一下没一下点在腮帮子上，“只可惜世上只有你一个卓柱国愿借妻生子，让朕想效仿都做不到。你们说是吧，卓大将军、卓二将军。”

郑琰望向一旁的金吾卫大将军。

卓骏吃惊，郑帝无子，他将自己妻子送上郑帝床上一事，虽然在郑琰身份揭晓后已人所皆知，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拿到明面上讲。

讨论的人是九五之尊，他不敢直言反驳，只能期待地看向被问的两位儿子，希望他们能出言阻止。

卓家两位小将军却只是行礼。

宴会氛围瞬间变得不对，陛下当众讽刺柱国，任谁都看得出他们关系恶化。连向来在宴会上不闻不问不言不语的柱国夫人也抬起头来。

伺候的宫人不知什么时候都退下去了，只剩下满殿重臣面面相觑寂静无声。史官站在一旁，不知该落笔还是停笔。刚满十三的刘小将军咽下口中佳肴，越过人群望向依旧在喂请王妃品鉴汤羹的谢峙。

“在场诸位都是朕的股肱之臣，朕也不瞒着你们。朕前日入睡，梦见先帝在朕身侧唉声叹气，朕问先帝是否有做的不到之处，惹他如此叹息。”

郑琰边震衣裳边走到众臣身前，缓缓道：

“先帝对我道：‘你肃清朝堂是没错，可惜手段太过血腥，损了自己阴骘，此生注定无子。我郑氏血脉才传两代，注定要断在你手里。’朕闻言痛哭流涕，毕竟肃清朝堂是小，传宗接代是大。要是因为朕一点公心断了先帝血脉，朕有何脸面再到先帝灵位前祭拜，又有何颜面见卓柱国。毕竟卓柱国为了先帝血脉，连自己糟糠之妻都贡献出来，朕岂能废了他的苦心。”

郑琰站到卓骏身前，所以在场大臣目光也落到卓骏身前，在郑琰和卓骏之间徘徊。卓骏已经意识到郑琰一番话是冲他来，忙起身揖礼道：

“梦有凶吉正反，俗语也常道‘梦吉则凶，梦凶是吉’，梦中之事岂可全信。陛下正值壮年，龙马精神，想来那梦是反梦。”

郑琰轻笑，说道：“朕也希望那梦是反梦。可梦中，郑帝说他在圣母娘娘手底下做事，圣母娘娘仁慈，已为他找到解决之法。只看朕愿不愿意去做。”

卓骏忐忑道：“何种解决之法?”

郑琰道：“柱国当知，先帝身为开国之帝，有气运庇身，本该该子嗣昌隆。只可惜受月柱伤官影响，子女星入墓而不得出，以致子嗣罕见。圣母娘娘道她看在先帝有功于百姓份上，愿为先帝施法，让先帝血脉再现人间。只是……”

“只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