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仪浑身紧绷了起来,因为能在这个时候来的,除了燕钰没有旁人?了。
灯火辉煌的夜里,燕锋和燕锦一人?架着一边,迅速将中间醉了大半的燕钰拖到了飞羽殿新房前,顾及到里头有弟妹,他们细心了一把,没有直接踹开门将人?推进去,而是在外头敲了敲门道:“弟妹,新郎官到了~”
不需令仪应声,鹿鸣急忙过去将门打开了,两?王不好进新房,不客气地将人?往地上一丢,扬长而去。
夜色里,燕锋回头看?着被无情丢到地上的五弟,担忧道:“我们这样把五弟扔地上是不是有些?不好?”
毕竟那?一下听着摔得不轻。
燕锦嘿嘿一笑,拍了拍三兄的肩膀摇头道:“不用管,这小子从?小皮就厚实,又抗揍,摔这一下算得了什么?,况且谁让他装醉的,不装醉不就不被摔了?自找的,走喽~”
燕锋听着也觉得挺有道理,五弟的酒量向来是他们兄弟中最好的,如今才陪了小半个时辰便成了烂泥,很难不怀疑是装的。
这样想着,燕锋也不多言了,七娘还等他,他要?快些?回去才是。
新房内,看?着一进来就跌倒在地的男主人?,不仅是一屋子侍从?慌了,令仪也诧异地走了过来。
看?着一滩烂泥般躺在地上的燕钰,令仪吩咐将门关上,刚想连同鹿鸣一起将人?从?地上将人?扶起来。
话还没出口,就见地上原本躺得好好的人?一个鲤鱼打挺起来了,让令仪既惊愕又重新燃起了紧张。
原本瞧见燕钰这副烂泥模样,令仪便想他待会大概也做不了什么?了,心中放松的同时有些?窃喜。
虽然这事她?也躲不开,但能躲一晚也好,却不想全是他装的。
“当?当?当?,阿鸾我是不是装得很像!”
人?虽没有真醉,但面上仍旧是染着红晕的,出奇地有几分艳丽。
人?一起来后,便满面骄傲地同令仪炫耀,那?幼稚的模样连一旁的侍婢看?了都没忍住,暗暗翻了个白眼。
令仪叹了口气,也不与?他这个傻气的计较,只嗅着一身酒气,嘱咐道:“膳房备了醒酒汤,你要?不要?喝点?”
只见燕钰一边脱靴一边摇头道:“这算什么?醉人?的,今日我装醉装得快,就没喝多少酒,清醒得很,不必上醒酒汤。”
生怕满殿的人?将他灌醉了误了他今夜的大事,燕钰早早装起了醉,也不管旁人?看?没看?出来了。
今夜他不能醉!
想到缘由,燕钰眸光似火地紧盯着眼前的女郎,恨不得立刻就将昨夜学得滚瓜烂熟的东西实践一下。
看?懂了燕钰的眼神,令仪的脚趾头仿佛都在紧张,别开眼不去看?他,只咬唇走到里间,身后跟着一个两?眼放光的燕钰。
人?来了,令仪也不必顶着这副沉重的冠子了,坐在妆镜前任由秦媪和鹿鸣拆解着。
当?时宫人?戴上的时候两?人?便认真瞧了,如今拆解起来也利落。
燕钰在一旁看?着,懊恼道:“怪我没提前交代,叫阿鸾顶着这冠子受累了。”
令仪无法摇头,只话语宽慰道:“不是什么?大事,现在取了也来得及。”
冠子取下后,头上蓦地一轻,脖子也舒坦多了,扭了几下脖子,令仪又净面卸妆容。
浴身倒是不必,秋日的时节,来前又精细地净身了那?么?一通,如今还是干干爽爽的。
燕钰不用提醒,兴致勃勃地看?了令仪半天,也火速将自己清洁了一番。
怕令仪以为他没浴身嫌他,还特地交代了一声他迎亲前可?是仔仔细细将全身上下都搓洗了一边,很干净。
令仪沉默以对,且满脸通红,恨不得这人?没说话。
一切都料理完,看?着已经早早爬到床上的男主人?燕钰,侍婢包括秦媪和鹿鸣都意会到了什么?,自觉地出去了,守在殿外。
专门侍候汤浴的婆子也在飞羽殿的水房备好了热水,就等着主子用呢。
殿内立即空荡荡起来,只剩下新婚燕尔的一对男女。
令仪心里头紧张,梳个头发梳了大概有一刻钟,还是燕钰仔仔细细数得漏刻。
看?着女郎略有些?僵直的背影,燕钰觉得有些?热,将领子扯得歪歪斜斜的,一双大脚因为沐过未着袜子,安安分分踩在脚踏上,试探着问道:“阿鸾是不是紧张了?”
这话问到了点子上,令仪梳发的动作蹲了一下,将那?张红润局促的美丽面颊扭过来,理直气壮道:“难道你不紧张?”
都是头一遭,为何只有她?紧张无措,燕钰看?起来好似十分淡定,不大公?平。
这样的话便是承认了,燕钰知?晓了她?的情绪,笑嘻嘻应答道:“是有一点,但我今夜更多的是兴奋,这一点紧张根本不够看?的。”
虽然没有一个露骨词,但这句话确实实实在在展现了他露骨的意图,令仪只觉得更不自在了。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