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不用了。我的意思是不劳烦文嘉兄了,时日不早了,便不耽误文嘉兄温习书本了,那个……文嘉兄仍暂住青阳观?”
“是呀。住习惯了。”
“只可惜我那远方亲戚嫌我贫穷,收留我亦是勉强,否则能让文嘉兄一道住进表舅府中。”
“哪里的话,我知樊弟有难处,你我同窗数载,莫要说些见外话。”
“文嘉兄保重,我先行一步。”樊黑痣与人道别后虚着步子消失于长街拐角。
书生垂首看一眼怀中的肉包子,喃喃:“还好提前买了肉包子,否则阿黄又要噘嘴了。”
书生回到青阳观,天已大黑,一向不爱出门的阿黄竟不在。
燃灯,卷着一册古书诵读,却有些静不下心,书生时不时朝黑漆漆的门窗外望两眼。
阿黄去了哪里,天这么黑,怎还不回来,该不会遇到危险吧。书生再看不进书,挑了破旧风灯走出门,在大门旁朝小路上不停张望。
约莫快两个时辰,阿黄终于回来了。
她远远瞧见道观门口那盏暖黄的灯,破长夜而待,倏忽飘过去问:“大半夜不睡觉在门口站着作甚。”
“等你。”书生冻得瑟瑟发抖,“我还担心你是否遇到法师仙修一类的出了事。”
原是笨书生在等她。
阿黄抬手拍一下书生脑门,“竟诅咒些不好的。”掩好唇角笑意然后朝观里走,“只是随意走走。”
书生跟上,“我给你买的肉包子凉了,不过我用院中的破瓦罐煮了些稀粥,这会还热着。”
阿黄觑见供案上那袋肉包子,看来书生一个都没吃,全都留给了她。
阿黄与书生坐在院中枯树下喝稀粥吃包子。阿黄说今日的肉包子太难吃,粥也太稀了,干脆不吃了。
书生尝一口被随意仍桌上的包子,“不会呀,是在同一家铺子买的,味道哪里不对,挺好吃呀。”
“好吃你自己吃。”
书生又尝了一口稀粥,“粥是稀了点没错,是个小孩子用一把米托我给他画幅画,我本不想收米,小男孩硬塞给我,拉扯间还洒了些米粒。”
“你今日挣的钱哪去了?”阿黄小媳妇似得口气追问。
“借给了一同上京备考的同窗。”
“前几日的钱也是借给人家。”
书生喝着稀粥点头,“樊弟小我俩月,同我一样乃家境贫寒之人,眼下又病了需银子治病。”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