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宇非被严肆的话噎住,不再解释,用可怜兮兮的语气认错:“我错了…”
“严肆,不要不理我,我知道错了,回到堇城后就没有再找人监视你了……”骆宇非继续解释,“我一个人在大学很孤单,想知道你在这边过得怎么样…”
“我真的没有别的用意,就是太想你了…”骆宇非语气渐渐变得哽咽,严肆能清晰听到他深深吸气的声音,极力压抑着情绪。
“一个人太难熬了,只有每天看看你的照片,我才能坚持下去……”
骆宇非一脸可怜相,因为生病而苍白衰颓的脸色更增添了几分娇弱。
他蹙着眉眼巴巴看着严肆,眼球布满红血丝,泪花在眼眶打转,欲哭不哭,又委屈又强迫自己忍耐着。
严肆起身最后看了看他的脸,低声冷哼,决然走出病房。
“严肆……”骆宇非轻柔的呼唤声梗在喉间。
他呜咽哀戚的样子久久盘徊在严肆心头。
严肆走出病房的脚步变得有些沉重,像是灌了铅一般,他强迫自己离开这个地方,满心的郁闷和烦躁,像是被一种无形的东西笼罩着,钳制着。
骆宇非在医院休息了一天,晚上就出了院。
他没有回家,而是去金昇。
或许严肆还是不想见他,但他想只要自己出现在严肆面前,他就不能不见。
骆宇非照例开了小包厢,点了一些酒水。
包厢明亮,他一个人孤零零静静坐着显得小包厢格外宽敞,华贵的沙发和各种摆设有一种沉重宁谧的感觉,房间没有放音乐,安静得吓人。
骆宇非歪着身体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脑袋处于放空状态。
他突然觉得房间的灯太亮了,于是慢慢走到控制开关的地方,将顶灯关闭,只留下一圈主题灯,橘黄色的射灯照在陈旧的油画上,浅棕的暗纹墙纸变得更有质感。
骆宇非一连去了四天金昇。
每次都是开了包厢,独自在里边枯坐两三个小时,后半夜回家。
已经好几天不见严肆了,他也没有回家。
这天晚上骆宇非在包厢里坐了一会儿,干脆到金昇的水吧喝酒。
正巧严肆也在水吧,他身边跟着几个穿着西装制服的男人,大概也是会所的工作人员。
骆宇非没有直接上前打扰,而是安静地在远处观察。
从他的方向望过去,看到的是严肆的侧脸,男人凌厉的下颌线十分明显,鼻子高挺,眼睫毛很浓密,光线投射在那优越的半张脸上,仿佛飘着一圈柔和的光晕。
骆宇非不知不觉看得入迷,没有觉察到男人不经意间投射过来的目光。
回过神的时候严肆身边的同事已经离开,只剩他一个人站在吧台边缘。
骆宇非刚想走过去,一个长相妩媚的女人就凑到了严肆身边——上次给他名片的女人,那个珠宝设计师。
骆宇非皱着眉停下脚步。
严肆脸色舒展,微笑着和女人寒暄,聊了两句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女人坐在他身边,颇有绅士风度。
他朝着其中一个调酒师招了招手,为女人点饮品。
女人烈焰红唇,画着精致的妆容,笑容灿烂随和,热情却不谄媚。
不是一般的庸脂俗粉。
骆宇非心里莫名生出一团暗火,眼神死死盯着严肆的一举一动,男人亲切的笑容刺痛了他——严肆对着女人笑,还笑得那么开心。
水吧轻柔的音乐和安静的氛围和骆宇非的心境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里来往的都是穿着得体的绅士美女,他们或者是来谈生意,或者是来社交猎艳,骆宇非混在人群当中,休闲的衣着显得格格不入,在这里他觉得自己是个流浪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