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自嘲地一笑,道:“所以只能说出来过过干瘾,偶尔还可以教训像你这样的糊涂虫。可能就是这种执着,使我苦练至今都无法突破天人之境。”
这也是千古以来令很多人苦恼的问题,简单的说就是知易行难。
但对于萧战来说,知和不知有着天壤之别。
至少他现在不像刚知道自己功力被废时的那么绝望和悲戚,他心底还暗暗为自己当时的懦弱感到羞愧。
萧战眨眼道:“我是否不该再听先生的教训了?免得也陷入执着,最终害人害己。”
那人大笑:“好小子,这么快就过河拆桥。也多亏你修行的是九幽魔相功,不然竺大力的震魂诀足够把你的脑子掏空,让你成为彻头彻尾的白痴一个。”
萧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实在不知道竺大力到底是谁,所以借此机会问道:“竺大力到底是何许人也?”
那人先愣了一下,才苦笑道:“现在的邪极宗都变成这样了吗?邪子都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瓜,你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
“竺大力乃是天竺国师竺佛朔之徒,十年前跟随乃师来到中原,如今落脚洛阳白马寺,翻译佛典,弘扬沙门教义。其人精通惑心术和类似于神仙方技的奇术,一身通玄功力在中原罕有匹敌者。”
“他见当今皇帝耽迷于鬼神之说,好大喜功,便与裴矩,宇文化及,独孤凤、李渊等人互为狼狈,共把朝政,鱼肉朝野。”
萧战暗暗地默记着,忽然问道:“和他在一起的人是谁?”
那人嗤笑道:“就是你在睡梦中也念念不忘的俊逸文士吗?他姓裴名矩,纵横异域多年,突厥,吐谷浑,高昌等国都是他的玩物,现如今官拜银青光禄大夫。是灭情道的太上长老,手底下颇有两下子,为人阴沉狡诈。以你目前的才智,还是远离为妙。”
萧战想不到俊逸文士那么了得,他低低地念了三次裴矩的名字,才淡淡地道:“我知道了。”
那人像是决定了某件事情般,目光冷芒一闪,“竺大力在两年之内必能恢复耗费在我身上的功力。以你的资质,除非能在一年之内逃离此地,再经三年潜修,才有可能与竺大力一拼,不然你一点逃离的机会都没有。”
他顿了顿,续道:“所以,从今天开始我将会把我的一切知识和经验全都灌输给你,消化多少,就看你的天赋了。”
萧战听到此处,心神一颤,道:“为什么要帮我?”
那人沉默了一会,才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你这小子看着很有意思。好了,闲话等以后再说也来得及。”
萧战本想问问他究竟是谁,但见他的神色比较低沉,所以就没再追问下去。
之后的日子里,萧战每天都按照他所传授的口诀刻苦修炼,休息之余便默记那人所背出来的口诀或知识。
萧战发现那人的知识渊博得像洛阳太学生藏书馆。
从诸子百家、经史子集,至诗词歌赋、花虫鸟兽,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真不明白他的脑子是怎么长的,竟然能记这么多东西。
还有他特别崇尚老子,每次教学必以老子的某段话作为开头,然后从诸子百家之中,随便抽出十几段来作为注解。
最后又以老子的某句话作为结束,他称此法为以经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