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周逸轩拿回信,事情发生的蹊跷,但他话音一转,瞥见一地的白衣服的人,“那你们怎么会在这儿?这地上还躺了这么多人。”
两人还没接上话,周逸轩开始指责:“好啊,你们不带我玩!”
“……”
陆温漾汗颜,抬起下颚示意他:“大哥,要不是这两位前辈,我们也快把人头送这儿了,上午连你人影都找不到,那还有功夫去喊你。”
周逸轩这才注意到旁边还站着两位,他凑过去,看清白胡子老头,顿时欣喜。
他恭敬地行礼:“华长生前辈好啊!晚辈周逸轩。您于十年前在京城救下过的,一个五岁贪玩中毒的小童!”
华长生想起来,“就是那个一掷千金的周家少爷?小时候贪玩,误食舞莲散,中毒一直跳舞,把人家的花踩的稀碎的那个?”
“……”
往事全是黑历史,周逸轩有些窘迫,凑到他旁边,小声叨叨:
“前辈,您给晚辈留点面子啊,我以后还怎么在你徒弟面前混……”
他声音不高,但耐不住都是一群有内力的人,几乎被人尽收耳底,全都大笑起来。
难得遇见一个能调侃的,华长生补充:“这药死不了人,无非就到跳一个星期的舞,其实当时本来没打算救,但你爹给的太多了,我也是个俗人,哪能跟一万两黄金过不去。”
周逸轩讪讪的笑了笑,“我爹别的没有,就钱多。”
“……”
陆温漾大为吃惊,但又想起他爹拿出三十斤的黄金去铸剑,又觉得丝毫不足为奇。
这得是多壕。
淦!
世界多她一个有钱人怎么了?!
夜深雾重,时不时传来蝉鸣蛙叫,周逸轩邀请众人上马车,先去自己家歇息。
两个长者先上了车,接着是陆温漾。
周逸轩跳上另一边,充当马夫。
江晏舟刚迈上马车,察觉到有一道似有似无的目光。
见他不动,周逸轩问:“怎么了?”
“没事。”江晏舟收回视线,“走吧,困了。”
“……”
不带他玩还理直气壮地困了???
周逸轩看见他神态疲倦,咽回到一半的话,火速坐好,拉住缰绳,驱马迅速离开。
在周家休整,第三日清晨,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映落在竹林上,平添几分清冷。
江晏舟穿过层层叠叠的竹子,到达信中说的亭子处,亭中已静候两人。
分别是华长生和华春生。
两人端坐在亭子的圆桌石凳上。
因周家人多,难免泄漏,于是只好约他在野外的山亭中见面。
江晏舟在两人面前站定,行礼。
往日一向笑嘻嘻的华春生也紧绷着脸。华春生同华长生师出同门,但后来华长生继承药王谷后,华春生便四处游历。
江晏舟知道他擅长占卜,几乎从不失手。占卜行事,所以他素日里身上总是装着五十根蓍草。
而此时石桌上正摆着他那一分为二的蓍草。
显然今日又占卜,看他眉头紧蹙,一改往日笑嘻嘻的样子,想必占卜的是“大凶”。
华春生一手捏着胡子,一手指着自己对面的位置。
“过来坐,你师父有话同你说。”
江晏舟坐下,华长生开门见山,表情凝重:“前日你们遇见的那些人,我和你师伯又去看了看,大概就是苗疆人特有的死人蛊,那天估计你已经猜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