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语!”沈念慈听罢小声骂了一句,耳根却有些红。
近傍晚,天边云霞好风光。
“这就留下了?万万不妥啊。”静月听到沈念慈将顾南浔留下的消息,着急道:“且不说他是安学士之子,单单是刺杀过公主便不可留啊!”
“是啊公主,您忘了那晚了吗?他一看就是个居心叵测的小人。”春织跟着附和道。
沈念慈无事时有读书的习惯,此刻拿了一本左传,纤纤素手翻动纸页,留下一股墨香,静月同春织立在沈念慈身侧,左一句右一句的劝说。
“晋,吾宗也,岂害我哉?”
沈念慈看的出神,久久未回应她们的话。
春织静月自是着急,但也知道催不得,待到沈念慈读完这一页,翻到下一页时,悠哉道:“放心,我自有分寸,你们俩站着不累吗,快坐下吧。”
边看嘴里还嘟囔道:“宫之奇真乃奇人也。”
既然沈念慈开口打包票,静月同春织也没再说些什么,只是眉宇间还是稍显担忧。
看到春织读书读的出神,春织突然想到皇宫中陛下对公主的嘱咐,不能光拘泥于文,还是适当练武才是。
“公主看书自是好的,也该好好锻炼身体不是吗?”春织劝道:“公主可是连绕着幽谷园走一圈都累得腿酸啊。”
突然提起之前的糗事,静月忍不住笑了起来,沈念慈合上了书,随手放在桌子上,苦笑道:“春织呀,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我这体质,再怎么炼也是没用的,我何尝不知日后艰辛,总得有些防身之术......我射术尚可,这算不算?”
“公主,难道等那歹徒拿着刀,距离您一步之隔,您还需说稍等,待我持弓把箭吗?”静月失笑。
“哎呀,那该如何呀。”沈念慈耷拉着脑袋,语气放软,带着些撒娇。
静月笑道:“公主不如明日开始锻炼,先围着公主府走如何?”
“什么?这偌大的公主府,岂不是要我的命!”沈念慈一脸惊恐,嘴角下弯,又惹得春织静月一阵笑。
“对了,阿清可快回来了?”沈念慈从灵山下来也近半月了,还没见到阿清的身影,之前一直在忙皂衣卫中的事,七日前跟着队伍上了剑南道去秘密巡视宥州和台州。
沈念慈刚说完,就止住舌头,一拍脑门,自顾自回答道:“此去路远,不过一两月定是回不来的,我在说些什么胡话。”说完看向静月:“可有去看过首领?”
皂衣首领,是当今天下武功顶顶高超之人,也是春织静月的师父。
春织一直陪在自己身边,静月稳重,这些天操持着公主府,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去皂衣卫看看。
“我已经去过长春堂问过了,说是首领执行任务去了,并不在。”静月答道。
长春堂明里是一家药铺,暗地里是皂衣卫的盘踞之地,里面的人乃至打药的小二,都是身怀绝技的皂衣。
沈念慈点点头:“以后还是得多联络。”
“啊?”春织喊出了声,吸引了沈念慈同静月的目光,春织连忙摆摆手,小声道:“还得见啊。”
春织是最怕皂衣首领的,皂衣首领最是严厉不说,还不留情,对打训练的时候不留情面,春织身上多有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