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儿,你知道这次刺杀是谁的手笔吗?”沈据问,“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不必在乎朕的身份。”
沈念慈思量的多,这次一看就是太子那边的人,太子又是她弟弟,父皇的儿子,父皇很难说偏颇谁,若真是沈凌想要弄死她,父皇还能杀了沈凌不成?
只是没想到父皇这么说。
不愧是做帝王的,看人看事精准独到,沈念慈也就不藏着掖着自己瞎猜了。
“儿臣觉得,是太子。”
沈据听到沈念慈这么问,一脸了然,笑了笑:“凌儿虽是太子,心智还未成熟,哪能在你入宫第一日就有此谋划。”
“那便是太子身后之人。”
沈据从盒子里拿出一叠宣纸,上面透着字,“慈儿,我和你讲清朝中形势,其实后宫就能反映出前朝,越渡,本是户部侍郎越卢山的嫡长女,生下凌儿后,那些人瞧着这是朕第一个儿子,就纷纷站队,尤其是殿阁大学士安郁,在官场上颇具威势,拉过了越卢山及一众官员,想要扶持凌儿上位,这些朕都明白。”
“只是没想到安郁得了他父亲前丞相安义的提点,势力已经太过庞大,兵权有十之有三都在他的阵营手里,如今朕手里有五,剩下的零零散散分散着。”
沈据边说着边把宣纸递给沈念慈,上面赫然写着朝中各官员的关系图,就连家眷也列了出来,可谓详细。
沈念慈看的愣神,却听到沈据长叹一声:“朕自然知道,自己是个只有小谋略的,这些事朕是不想管的,待朕过身之后,由凌儿接替朕也是好的,只是安郁有了异心,怕是想反很久了凌儿也是被当枪使,他是随朕的,想不出来多少谋划。”
“安郁想来是怕你向阿姊一样分了封地,有了实权,不好掌握。所以今日才对你下了杀手。”
殿阁大学士,安郁。
沈念慈略有耳闻,《现生》中说他是个野心十足的人,又得前丞相安义扶持,在朝堂上很有话语权。
没想到自己之后要对付的人,竟然是他。
沈念慈从袖中掏出随身携带的虎符,放在桌子上:“父亲,既然已经想好让沈凌继任,为何还要将虎符给儿臣?”
“凌儿是个单纯的,他也是受了安郁的挑唆,想要朕手里的兵权,若他即位,难免会有外戚专政之嫌,或者安郁摄政,这两种情况朕都不想看到,所以......”沈据顿了下,“朕想让你,摄政。”
“什么!”沈念慈从椅子上猛地站起身,“父皇您可知您在说些什么?”
沈据的没有丝毫意外,看着桌子上的虎符,或明或暗,眸色交杂。
“父皇,自古以来,只有太后垂帘听政,或者皇后代幼子政,沈凌与我年纪相仿,我怎么摄政?”
“你也说是自古以来,今日你开了这个先河,你便是后世的‘古’。”
沈念慈说不出话来,这不是一个好办法,先不说实施起来极其困难,沈凌必然会想要除掉她。
“这是个蠢办法,朕也知道肯定会极其困难,其实还有一个最好的办法。”
沈念慈听到沈据这么说,稍稍松了口气,重新坐了下来,赶紧喝口茶平复一下心情。
“那便是朕的慈儿登基,当女皇。”沈据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