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两样,那么这怪异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慢慢调整着呼吸,极力想压下去,可越是努力,怪异的感觉越是强烈,让他怎么也没法安静下来。
抬手揉了揉眉心,耳边响着王澍沉稳的声音:“近来并州的春麦正在灌浆,若此时开战,一年的收成都要毁于一旦,况且这半年里接连打了幽燕和冀州,将士也都疲惫,不若休整一段时间,一来可以安排将士轮班休息,二来也能保障今年的收成,明公意下如何?”
桓宣忽地站起身来。王澍本能地停住:“明公?”
“后天。”
“咱们的人听见剡溪公跟谢郎君说,说他的病,”凌越犹豫一下,“最多还有十年。”
“待会儿再议。”桓宣转身离开。
一下子紧张起来,快步往外走:“备马!”
一时间千万种情绪一齐涌来,在强烈的心悸带来的怪异感觉中,听见凌越又道:“景国这次大祭谢郎君为司仪,但景嘉近来一直在暗中调动兵马。”
不知道有什么事,但这个感觉,很不对。桓宣顾不上回答,飞快走出院子跳上马背,将要走时凌越从外面进来,老远就叫:“大王,江东有消息!”
太阳照得正好,初夏的天气不冷不热,微风送来微暖的草木香,一切都跟平常没什么两样,可这股子烦乱难过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心神不宁,总觉得似有什么大事发生,突然一下子想起了傅云晚。他不会平白无故有这种感觉,难道她有事了?
这天上午傅云晚挑了最浅显的一本农书细细为李秋讲解了,末后独自默写了几篇南史,又把带过来的行李整理归置了一遍,忙到半下午时那些跟李秋学裁剪纺织的陆陆续续都来了,原以为会是妇人,见了面才知竟全都是十来岁甚至七八岁的女儿家。
原来六镇这边风俗与内陆不同,因这边大半都是军户,男人们常年在外征战不能顾家,所以家里事务一概都是女人们主持,如今春暖,各家女人们都忙着分派活计下田干活,家中的小儿郎们照例是要放马放牛练武,这些裁剪缝纫还有做饭烧水之类的家里活便都是女儿家在做,所以眼下来的都是她们。
桓宣一大早起来,在庭中安排祭奠事宜。
头七祭奠一般只请至亲好友,但他几乎给邺京所有有头有脸的人家都送了请帖,有大将军的名头在,那些人不敢不来,到时候再让傅云晚以未亡人的身份出来酬答,众目睽睽,坐实了傅云晚的身份,至少在百天热孝之中,元辂应该不会动她。
百天过后,他应当已经送她回了江东,也就不用担心了。
余光瞥见斩衰的一角,傅云晚来了,桓宣快步迎上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