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扶摇摇头。
“那,阿青她,小姐真的不听听她的辩解么,或许她真有苦衷……”
“犯罪之人一套的说辞罢,你不用忧心她,过来同我说说话。”
阿愿自她身边坐下,却久未言,孟扶看着她呆呆的模样,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有些伤感:
“你还真是死性子,一如既往没话同我讲,是因我生分?不愿交心?”
“怎会!小姐多想,奴婢只是,只是不善言辞罢,”阿愿连忙跪下解释。
孟扶拉起她的手:“我知道,起来吧,不用总跪,老了该膝盖不好了,我只是想你同同说说话,你实在不知所云便听我说说吧。”
“我前夜做了一个梦,梦中你为护我,被兰氏活活打死,后来我还去见了你尸体,残破不堪,鲜血淋漓,连头骨都不全了,”说到这里,孟扶不由地落起了泪,阿愿心里一抖,拿起一旁的帕子递向她,有些担心道:“小姐……”
孟扶摇头:“不用担心我,只是恍然一梦,太过真实,我还记得梦里你走后不久,母亲也犯了病,可医治之事了了无结果,一两年她也走了,再后来,我又收到了阿哥的死讯,亲近的人在我眼前一个一个离而去,我实在痛心不已。”
阿愿眼中满是伤心:“那小姐您呢?”
“我,我啊,也不过个草草收场的结局。”孟扶拿起那帕子拭泪,本以为那木头不会再说话了,哪料她突然道:
“小姐请身体为重,不要太过于伤怀,梦中事只是梦中之事,当不了真,不会发生的,阿愿会永远陪着小姐,夫人和大少爷也是,他们会长命百岁的。”
太久没听见回应,阿愿不由抬头,见那人正笑盈盈地看着她,见她看过来,打趣道:“原来阿愿不是小木头,话多得很。”
煽情的画面顿时烟消云散,阿愿无语半晌:“明儿个还要去同兰氏请安,小姐还是早些洗漱罢!”
孟扶瞬觉晦气,“阿愿一点都不会聊天!平白说起她干甚,”话虽如此说,却还是很听话的洗漱去了。
***
翌日清晨,卯时。
孟扶从睡梦中醒来,眼皮略肿,她叹了口气,半晌,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扑哧发笑。
“小姐,莫笑了,时候不早了,起来梳洗吧,今日您要做得事可多了,”阿愿为她支起床幔,劝道。
孟扶哼哼两声,不置可否:“我希望明日晨间阿愿掀起我床幔,同我说的第一句话是‘早安’,而不是其他的,如果那样的话,你家小姐我会开心一整天的。”
“小姐,早安!”阿愿立马道,不过面部略有些僵硬。
孟扶不在意,心情愉悦,回道:“阿愿,早安,”接着便起身下床,又道:
“我们先去看望母亲,再去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