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张青候在楼下,见沈莺时下楼,忙不迭跟上前。
沈莺时瞧他腿脚利索,看来这腿也好的七七八八了,遂移开目光,温声问侯:“尊夫人的病可好些了?”
张青受宠若惊,笑看回道:“托您的福,已大有起色,如今能下地走路了。”
“那就好。”沈莺时亦笑着颔首。
张青瞅了瞅四周无人,为保妥当,还是弓身压低了声音,“前些日子您让我多留个心眼,小的便打探到东家有一批海货在路上,雇了十几个镖师护送,估摸着值万两银子。”
“怎么不早些告诉我?”沈莺时惊讶出声。
沈忠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
还有那批海货又是哪里来的?
张青挠了挠头苦笑,“前儿我刚得知东家去了南方,第一时间便想着去侯府向您禀告,却不想被侯府守卫拦在门外。”
沈莺时知道这事儿是自己考虑欠周,当即从怀中摸了信物,又问:“沈忠购置海货的钱……难不成都是挪用钱庄的?”
说着沈莺时就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
沈忠挪了那么多银两当作私款,若期间有人取大量银子,届时钱庄周转不济,各方商贾闹事,损了钱庄的信誉不说,沈忠又去哪里弄那么多银子填补窟窿?
拿萧烨的钱?
怕是没那个胆子。
张青观沈莺时神色,就知她在担心什么,说道:“银两数目太大,就是东家也很难做到掩人耳目。东家又防着您查账,哪里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挪用银两?”
“那便是从他的私账上出的。”
沈莺时想起上一世,沈忠将明面上那些产业转到暗处,表面上是用钱置办田地,实则用到其它地方重新购置产业。这些产业大且分散,就是侯府也查不出来。
难怪萧烨这么急着拉拢沈忠,那可是一头肥羊啊。
“我记得陇安城有处地儿,给钱就办事。”
张青抬头,“您是要……”
“我这二叔最近过的太舒坦,给他找点麻烦。”
沈莺时说完就转身离去,想到自己还得花银子给沈忠找不痛快,心里总归有些不平衡。
这时外头有动静传来,沈莺时往外瞅了眼,倒不是担心浮绿应付不来,以浮绿的脾性,若失手打残了那厮,她还得去府衙赎人。
想到这,她转头吩咐张青,“眼下你先往府衙跑一趟,不必多解释,赶紧让他们来抓人。”
有些时候,能用面儿请动人,犯不着费银子打点。
“是,小姐。”
张青得了吩咐,立马从后门溜了出去,往府衙的方向奔去。
——
这边浮绿半拖半拽,总算将罗秀拖出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