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那天开始,无论她走到哪里,都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阴郁偏执又变态。
晚上总是能收到殷时野的消息,无一例外都是夸赞,夸赞她的脸,夸赞她引以为耻的身材,甚至还夸她平平无奇的字。
她怀疑那双眼睛的主人是殷时野,可每每她悄悄打量他时,他都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甚至还调侃她几句是不是被他的脸迷住了。
她渐渐打消怀疑。
殷时野就像一只大猫,懒洋洋,爱晒太阳和睡觉,不像是爱偷窥的变态。
直到一天,她被人故意锁在厕所里,一盆浑浊的冷水从天而降,伴随着尖锐的笑声,她成了落汤鸡。
夏季校服衬衣本就薄,一沾水,近乎透明地黏在身体上,里面的胸衣形状和颜色清晰地印出来。
最近临近期末,她有些忙,没来及去逛街买衣服,因此身上还穿着小一号的胸衣,兜不住雪白软嫩的肉,溢出来许多。
身子被水里混着的树枝划伤,她又无助又羞耻,抱着膝盖缩成一团,忍不住低泣。
就在她不知道该如何走出去时,门被敲了几下,一道慵懒散漫的声音传入耳中:
“景姒婳,出来。”
是殷时野。
她抬起泪眼,看到门缝里的身影,像是看到了救世主,但看着自己现在的模样,哭着摇头:
“我.....我这个样子不能见人。”
“你不把我当人就成,快点开门,我手上有浴巾和衣服。”
话落,她听见啧的一声,似是失去了耐心。
下一瞬,咚的一声,厕所门被人从外面大力踹开。
逆着光,一道影子落下,将她完全包裹住。
“有什么不能见人?”
话音未落,影子的主人侧身挤进来,动作干净利落地反手将门带上,锁坏了关不上他就用背挡在门板上。
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和她一起挤在狭窄逼仄的洗手间。
她双臂交叠,下意识地护在胸前,睫毛像是扇动的蝶翼,不停颤抖。
就在羞耻和无助几乎要将她淹没时,一股大力将她从地上拽起来,
“有什么不能见人。”
他一把扯下她的胳膊,将干净的浴巾披在她肩膀上,揉了揉她的脑袋,“擦擦,换好衣服去给你报仇。”
手指攥着衬衣扣子,她红着脸小声让他转过身。
少年冷眉微挑,吊儿郎当地调侃:
“我刚进来的时候已经看完了,快换吧。”
许是从小被林芝以那样的方式惩罚,她缺少羞耻感,竟然真的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一点点解开衬衣扣子,擦干身体,将湿漉漉的长发扎成一个丸子头盘在头顶。
正当她准备抬手穿短袖时,意外发生了。
内衣的肩带突然从中间断开,不受控制地往下滑去。
这下子,铺天盖地的羞耻感袭来,她愣了一瞬,急忙套上宽大的短袖,双臂环在胸前,磕磕巴巴道:
“走,走吧,我好了。”
“你准备就这样出去?”
少年的嗓音莫名其妙地冷了下来,她不明所以地愣愣地点了点头。
对方冷笑一声,举着双臂脱掉身上的短袖,动作粗鲁地套在她身上。
柔和的落日余晖洒在少年线条优美的人鱼线上,她悄悄移开眼。
“在这里等着,敢先走你就死定了。”
他恶狠狠地警告,和平日里慵懒淡然的模样大相径庭。
很快,不知道他又从哪里拿了件衣服,套上后拉着她的胳膊匆匆离开。
殷时野嘴里的报仇在她看来未免有些太重了。
那几个女生跪在她面前,泪眼婆娑地说着对不起时,她内心无比慌乱,觉得自己好像才是那个施暴者。
“要这样轻松原谅她们吗,不如把手砍掉好了,反正只会用来做坏事。”
她不敢再迟疑,生怕这句话成真,立刻就原谅了他们。
第二天一早她到教室时,抽屉里多了一个包装精美的包裹,打开一看,是一件内衣。
粉色蕾丝边。
像是握到了烫手山芋,她着急忙慌地塞回抽屉,拍了拍滚烫的脸颊,拿出课本开始预习。
那天殷时野没有来,也不知道礼物是什么时候放进抽屉里的。
晚上他依旧发信息夸她,露骨直白,她看的面红耳赤。
就在她准备忘记那天发生的一切,继续正常生活时,私家侦探突然说发现和她妈妈有关的线索了,但要20万才告诉她。
人在身无分文,但需要大笔钱的时候,是很容易堕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