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姒婳从少年抖得不成样子的手里拿过酒精棉签,自己对着镜子开始处理脸上的伤。
他脸上看起来没伤,但身上的伤估计不会比她好到哪里去。
景迦南没走,坐在床边的地上,掩面哽咽,流泪不止。
之前有很多次,姐姐都被以做错事情需要反省被关起来,他以为真的只是简单的反省罢了。
可刚刚他踹门而入时,狭窄幽暗的屋子,淫秽不堪的声音,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反省。
如若说刚刚他只是厌恶许芝,现在他只觉得她无比歹毒。
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生下了他。
这让他觉得自己体内的血液无比肮脏。
“姐姐,我们离开这里吧。”
景姒婳正在涂抹消肿药的指尖一顿,不等她有反应,少年便急匆匆地离开,几分钟后,捧着一个盒子返回。
“这里面是我这么多年的压岁钱,还有比赛拿到的奖金,加起来有七八十万,足够你上完大学,你先离开这里吧姐姐。”
声音诚恳,眼里满是乞求。
少年哗啦啦倒出一堆银行卡和信封,她看了会儿,轻轻摇了摇头:
“我不能离开这里。”
属于她的,一个都没有拿回来,她不能走,最起码现在不能。
“可是......”
景迦南有些急了,景姒婳打断他:
“拿着这些钱离开吧,我不需要。”
又是赶他走,景迦南慌不择路,直接握着她的手往自己脸上重重扇去。
只觉得这样才能抵消一点因为许芝是他的母亲而带来的愧疚感。
景姒婳没料到景迦南会这样,一时也忘记挣扎,直到掌心发麻,她才赶紧把手抽回来。
“姐姐,你别讨厌我好不好,对不起对不起,”
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耷拉着脑袋,眼皮哭得红红的,左半边脸布满了巴掌印。
“没有抛弃你,你和许芝不同,我知道的。”
许芝最在乎的就是这个儿子了,她怎么会抛下这个绝杀武器呢?
她看着放在桌边的那块丝帕方巾,嘴角一点一点上扬。
——
放心:这对狗夫妇,下场不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