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姒婳好不容易从一众少爷公子的纠缠中脱身,避开那些名媛千金吃人的眼神,赶紧找了个安静的角落歇脚。
鞋子的跟太高,也不太合脚,站一会脚底便开始酸痛。
她坐在一株香樟下的白色长椅上,身后是嘈杂华丽的宴会主场,众人讨论的话题都围绕着沈家的继承人,沈宗临。
都在猜测他什么时候会接手公司,会和哪家名媛千金选择联姻。
可她不在意这些。
她侧身,看向宴会主场,衣香鬓影,纸醉金迷,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层虚伪的面具,言笑晏晏间尽是利益的试探与交换。
然就在此时,她看到了那个从来都站在名利场中心的男人。
一身妥帖的银灰色高定西装将其颀长挺拔的身姿勾勒得淋漓尽致,举手投足间尽是上位的压迫与淡然。
众星捧月,高不可攀。
她觉得自己蠢得大胆,脑子糊涂了,居然敢去勾引他。
清冷的月光透过枝繁叶茂的香樟的缝隙,洒在少女身上,就像为其镀上了一层薄纱,美得清冷出尘。
邢楷离开的脚步一顿,多情的桃花眼迸射出亮光。
他过来上个厕所,没想到能在这里碰上这个小金丝雀。
于是迅速返回洗手间,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发型和着装。
对着镜子时,他苦苦思索着,是把人带回去一起玩,还是自己把人带走好好培养一下感情,独自占有呢?
他心中比对了一下,裴澈那家伙有未婚妻了,肯定不会碰别人。
沈宗临呢,嘴里说着是玩玩,但他真实性子暴戾又阴沉,到时候把娇娇软软的小金丝雀吓到就不好了。
不出片刻,邢楷已经做出了决断。
还是他最适合!
景姒婳正在想着如何从景家那滩烂泥里脱身时,陡然察觉到身边突然多出了一个人。
未等她扭头去看是谁,那人已经先行开口:
“诶,你是景家那个小金丝雀?”
邢楷坐在女孩身边,挑着眉,语调懒散地问道:
“啧,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要不我带你进去玩玩?”
借着月光和灯光,邢楷近距离观察着在照片里乌发红唇,娇艳浓丽的少女。
打扮成这副妖精模样,出现在宴会上,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
有野心,但太嫩了,都写在脸上,倒是显得可爱极了。
景姒婳早就听闻过邢家大少爷的花名,现面对面碰上,她才体会到什么叫做眼波流转间尽是调情意味。
大概多情的男人都如此。
“刚好我身边空着,跟我一段时间?”
跟字其实就等同于包养,在看到女孩脸色因为他的话微变时,他轻嗤了一声,语调散漫:
“除了不能娶你,什么都能给。”
什么都能给?
这样的包养暗示,她一晚上已经遇到了无数次。
景姒婳心中泛起一层琐碎的涟漪。
但目光扫到一个模糊的身影时,她将自己扫在男人裤脚上的裙摆往一旁拢了拢,矜持地捂着胸口摇头:
“不用。”
被拒绝,邢楷有些不悦:
“诶,怎么这么不识抬举,和你姑姑共侍一夫有什么前途,不如跟我?”
不知是哪个字戳中了少女敏感的神经,让她如同一只炸毛的小奶猫,蹭地一下站起身,美目圆瞪,气鼓鼓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