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白老头敲过一块又一块石头，形状特别放进布包袋，声音特别的捡起放在掌心再敲敲，也放进布包袋，一路往前着，敲着，捡着，那块小石头也进了布袋包里。

九零年代的县城，建筑群依水而建，主要划分了六个片区，从上游到下游河东一侧有顺岗区、锦城区、新平区，河西一侧为联合区，新治区，江尾区。

县政府和各机关单位主要在锦城区，顺岗区多单位宿舍和自建民房，新平区依靠国道有供销社和百货商店。联合区和新治区属工业园区，江尾为正在规划建设的新区。

踏着日落的余晖，白老头骑着自行车从江尾区的河滩回到顺岗区幺儿子白国恒和儿媳向楚住的单位分配房小区，到第十五栋停下，将自行车锁入一楼的小柴房。

脚步矫健的直上六楼，往右侧的户门走近，掏出钥匙插进锁孔还没扭动呢，门啪嗒一下打开了，小孙女白敏笑得嘻嘻哈哈，“爷爷！爷爷今天有捡到好看石头吗？”

“欸！”白老头笑着进了户门，从阳台上取下晒过日头的塑料拖鞋换上，拿起旁边倒扣着的铁皮水桶放在水龙头下接着水，从挎着的布袋包里掏出来七八块石头放进了水里。

“小敏，来，今天爷爷捡到了这么些石头宝贝，看看有没有喜欢，拿去玩儿吧。”白老头关上了水龙头阀子，拉过阳台边的小竹凳坐下，“哎哟，我这老腿。”

白敏见惯了爷爷往家里捡石头，三岁多的小孩对桶里的水更感兴趣，小手伸进水桶里又是划拉又是拍打，看到水花蹦洒出水桶外仿佛被逗乐了，咯咯咯的笑，也不在乎小棉衣的袖子会不会浸湿，小手探到桶底去摸沉在水下的石头。

“老头子，你又去捡石头了？你床底下已经攒了半箩筐了。”老伴田奶奶拿着铲子出了厨房，只看见老头子在二门外靠着阳台边下坐着歇脚。

刚才小孙女说听到爷爷的脚步声和钥匙声了要给爷爷开门，她馋的猪油渣都捞起放凉了，怎么还不见她小小的身影回厨房来。

往日里做猪油榨，小家伙都要窝在厨房吸着小鼻子嚷嚷“香喷喷”，抱着她的腿撒娇讨要一块塞小嘴巴里嚼着嘎嘣脆响。

“小敏呢？”

“在这呢，”白老头抬起右手指向阳台左边的角落，那里有墙体遮挡住了视线，田奶奶隔着墙上带铁栅栏的玻璃窗望出去，看到的情景却让她着急起来，“唉呀呀，怎么去玩水了呢！”

田奶奶急忙跨出二门右转，上前便要拉起白敏，“这都入冬了，玩冷水冻手，傻囡囡快不玩了！”

小白敏还是蹲在水桶前，两只包裹着棉衣的小手探在水里，棉衣从袖子到肩头和前襟的部位湿了，小家伙笑眯了的眼睛亮晶晶的，很开心的样子。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