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如此?!”温老爷闻言更加吃惊,急忙起身对我们不断施礼,“幸得两位姑娘侠肝义胆,出手相助,小女才从鬼门关转了回来。刚才如有失礼之处,还望两位姑娘海涵。”
“温大人严重了,如果我们二人早些把事实说明,就不会引起这番误会了。”绛幽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
“那敢问二位姑娘,可知这怪物的来历?为何要屡次加害小女?”温老爷爱女心切,着急地问道。
“这,目前还不太清楚,”我斜瞟了一眼楼厉泽,想到他怀里的红玉镯,觉得这玉镯的来历怕是这温府的人最清楚了,“我追着那怪物追到贵府一处废弃的屋子时,那怪物突然失去了踪影。我正在查看四周环境,楼公子也追到了那里。我们在那座废屋里找到了一个红色的玉镯子。”
听到废屋时,这温老爷的脸色已经明显不对了,再听到红色的玉镯子,连身子都不禁一震。看来这里面果然有玄机。
楼厉泽见我已经说到了这儿,便掏出那个红色玉镯递给他身边的森伯,“姨父,可知这镯子是属于何人之物?”
温老爷有些颤抖地接过红玉镯,脸上竟显出哀痛的神色来,他摩挲着玉镯光滑的表面,良久,才缓缓开口道:“夙玉,这是夙玉一直戴着的镯子。”
“夙玉?夙玉是谁?我怎么从没听爹您提起过?”温青琉惊讶地问道。
温老爷缓慢地从玉镯上挪开视线,看了一眼身旁的森伯,森伯会意地点点头,让屋里的丫头小厮都出去并亲自关上了屋子的大门,温老爷方才缓缓开口道:“这件事要从琉儿的娘去世之后说起。亡妻在世的时候,我们夫妻一直都是相敬如宾,可惜世事无常,琉儿出生不久,琉儿的娘便因病去世了。我很怀念琉儿的娘,所以一直都没有再娶。琉儿你五岁的时候,我曾送你到姨母家住过一段时间,泽儿你当时已经七岁,应该还记得这件事吧。我曾经答应过琉儿的娘,要带她去江南看看,可惜直到她去世,我都没有达成她这个心愿,所以我便趁那段时间,去了江南。有一次,我正乘船游湖,却见芦苇荡里摇出一只小舟,船上的女子一边摇着船,一边高声地唱着歌。那歌真好听,不带一丝媚俗之气,就像那个女子一样。后来我才知道她叫夙玉,是湖边村子里的一个采莲女。”温老爷停下来,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当中,良久,才又说道:“虽然家里百般反对,我还是决定娶她为妻。”
温青琉的身子微微地颤抖着,她紧握住双手,好不容易才开口到:“那为什么我都没见过她?”
温老爷一脸戚容,看着手里的玉镯颤抖着声音说道:“她死了。我从江南把她带回长安,却没想到,她在成亲的前夜割脉自尽了!”
割脉自尽?所以玉镯上有血腥味。等等,成亲的前夜?难道袭击温小姐的是……?
想到这,我连忙问道:“温老爷,你说夙玉是在成亲前夜自尽的,而温小姐也是在成亲前夕遇袭,莫非……?”
旁边的森伯闻言震惊地说道:“白姑娘的意思是,是玉夫人的鬼魂作祟?可是她为什么要害小姐呢?”
“不,不可能,夙玉绝不可能做这种事!”温老爷激动地站起来分辨道。
绛幽冷笑着打断他的话:“谁会在成亲前夕无缘无故地自尽?说不定她根本不是自愿死的,她的魂魄就留在这温府里,看着这地方又要办喜事,心生怨恨,所以才会袭击温姑娘。”
“可我们今晚看见的那个东西明明是个怪物,并不像人的鬼魂啊?”苏玦在一旁笑着反驳道。
“那就要首先查明夙玉为何而死,”楼厉泽眉头微皱,像在思考着什么,突然“啊”了一声,转过头来看着,“我倒忘了,白姑娘把夙玉夫人的魂招来一问,真相不就大白了吗?”
挑衅,这时赤裸裸的挑衅!明明都证明了我不是什么招摇撞骗的神棍,干嘛还处处针对我?!我不服气地瞪着他,冷笑道:“如果她真成了厉鬼,又岂是招魂就能把她招来的?不过楼公子倒提醒了我,俗话说黄金有价玉无价,自古皆道玉能通灵,夙玉夫人究竟为何而死,就让那个她一直戴着的玉镯带我们去看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