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整个一百零八脉,只怕也唯有代表太初道宗正统的掌教一脉,才能稳压聂凌一头。
这样的人物,寻常弟子,岂敢轻易开罪?
细看这聂霄时,其五官神色,隐隐之间,与那天墟峰的聂凌,果真不止一份相似。
也正是因为如此,守山弟子这一掌,生生地停住了。
聂霄见此,似乎并不意外,只是轻瞥一眼守山弟子,而后冷哼一声,道:“你应当庆幸,将这一掌及时收住了,否则,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还是两说。”
那守山弟子听闻,却也只能咬牙,缓缓收手。
同门相残,虽然是太初道宗历来明令禁止的,但那等亲传弟子,高高在上,想要报复他,简直太容易了。
只是为了一口气,而出手教训聂霄,开罪一位亲传弟子,显然是不明智的。
于是,他便也不打算追究聂霄的鲁莽,只是按照章程提醒道:“山门重地,外人不得擅入,若是探亲,须有亲传弟子手令,或是等候通报。”
聂霄听闻,嘴角略微扬起,言语间依旧显露许多傲气。
“我此次前来,并非是为了探亲,而是要参加入门考核,与我兄长一样,成为你们太初道宗的弟子。”
那守山弟子听闻,便心中了然,而后告知聂霄道:“按照宗门规矩,须持考核玉令,查验过后,方能进入山门,参加入门考核。”
“莫非,身为聂凌的弟弟,我也需要玉令么?”聂霄双目灼灼,盯着守山弟子,一字一顿问道。
那守山弟子见此,也不与他较劲,只是提醒道:“宗门规矩如此,掌教亲口所言,不好违背,否则,我必定会受到责罚。既是聂师兄的弟弟,得到一块考核玉令应当不算难事。”
见这守山弟子执意如此,聂霄顿时气得冷笑一声:“你可知,这样行事,后果如何么?”
这等威胁之意,已然十分明显了。
这守山弟子听了,便也向他摊牌:“聂凌师兄虽风头无双,却也并非一手遮天,人道大树底下好乘凉,我身后亦有掌教一脉的亲传弟子撑腰,何况今日之事,我是按规矩办事,纵然聂凌师兄在此,也不好为难我。”
此话已然说得极为透彻,聂霄见挟势压人不成,一时并无考核玉令在手,又一刻也不愿多等,于是便准备另想办法。
也正是在此时,他忽然瞥见,下方台阶上,有一白衣少年,身后跟着一颗巨大的黑蛋,正沿阶而上。
最重要地是,那少年手中,赫然紧握一物,正是考核玉令。
聂霄心中当即有了主意,下一刻,他便挡在白衣面前。
眼见山门在即,白衣不愿多生事端,便欲绕开。
却不料,这聂霄执意拦路,并站在台阶上方,以居高临下之姿,俯视白衣,问道:“你可是来参加入门考核的?”
白衣点头,道:“正是,不知阁下何故拦路?”
聂霄并未回答,只是从上到下,打量白衣一眼,而后冷冷一笑,道:“似你这等人,大约是无法通过入门考核,成为太初弟子的,反倒是白白浪费一块玉令,倒不如将此玉令交给我, 待我通过考核之后,收你进去做个杂役如何?”
闻言,白衣只是淡然一笑,摇头道:“不必了。”
说罢,便要继续上前。
却不料聂霄依旧拦路,并显露出一身气势,朝着白衣碾压而来的同时,咄咄逼人道:“你可知,是谁在同你说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