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星高挂，夜幕下的扶风城亮起星星点点灯火与繁星交相呼应。让人不禁猜想，是否那也是一片不一样的天地。

清冷的月光洒满山川大地，让这天地间多了一丝别样的气氛。那是一种格格不入的孤寂感。

十七轻关上窗，似是要把孤寂也彻底隔绝在外。

屋里炬火烧得正旺，火盆边上围着钱老头。钱老头时不时的抿上一口小酒，那表情别提有多惬意了。

时近春分，按理说已是不冷。可钱老头夜夜皆是如此。

用他的话讲：“最冷不过人心凉，其他的算个屁呀！”

不过十七未曾询问，这柴火是否能暖人心？

十七走到火炉边坐下，暖不暖先不说，火焰肆意扭动，最起码看着喜气。这也是他来此小坐原因。

看十七来了，钱老头故意慢吞吞的侧了侧身子。一边捶着后背，一边诉苦：

“叶小子，你这账房先生也太难当了。跑了一天，我这老胳膊老腿的都快散架了。哎呀，我这苦命人也没个人心疼，还真是……”

十七伸手去拿酒壶，钱老头利索躲过。哪有半分疲惫的样子。

护着酒壶，一边直嚷嚷“没了，没了。”

十七只得作罢，顺手加了柴火：“圣人说要劳起筋骨，饿死体肤。空……”

钱老气急打断道：“圣人啊，最爱胡说八道了，你让他来这里干一辈子试试！”

十七啼笑皆非，第一次见到对圣人不感冒的人。

“那要不您老去学堂当个先生？”

“滚滚滚，不去不去。你小子看着纯良，实则一肚子坏水。”

十七哈哈一笑，他当然知道钱老头最讨厌先生二字，又不喜秀才之称。

“那这样，加月钱。”

钱老头顿时眼睛亮了:“每月加两枚麻钱如何？”

急忙点头:“好说好说。”

他在意的从来就不是钱，如今除了酒便又多了一样。

肉疼的掏出酒壶，给十七倒了半杯:“我就知道没看错人，你小子够意思。”

十七接过酒杯，见只有半杯，不乐意了。

“老钱，酒满为敬，你这可不仗义啊。”

“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我的酒，我说算……”

两人打闹过后开始聊起正事。

“当真要把货物提价十倍卖给道门之人？”

十七点头称是:“当然，我们这可是好东西。属可遇而不可求的那种。尤其是在道门，你上哪儿寻去。”

顿了顿又补充：“我都打听过了，血龙祖树的枝干是极好的炼器材料。吞天蟒的蜕下的蛇皮是上等的皮甲材料。至于猴儿酒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

钱老头轻笑一声，可这笑怎么看怎么猥琐。

“你小子。果然无商不奸啊。不过，对我胃口。得了，得了，明儿我再去跑一趟。”

话毕相顾无言。

半响后，钱老头问道：“想好了吗？要修道吗？”这话他问得极为认真，他很少有这么认真的时候。

十七有些不习惯他突然的认真，只是答了声：“最起码也要等明天过了再说吧！”

听十七话里透着淡淡惆怅，他抿上一口酒:“我看你是有大造化之人，定能奉凶化吉。”

十七突然反应过来:“好啊，老钱你敢骗我。你这酒壶里分明就还有酒。”

说着就要起身去抢。

……

“在我看来，道为心。自古以来便讲的是道心，道心关于着能否成道。修道便是修心的过程。”

一男子站立台前朗声说道，看上去极为自信。

台下不时有人点头。

黄庭长老：“罗长老，这位是罗浮山门人吧，讲的也是极为不错。三观端正，是喂好面子。”

罗长老轻笑：“罗兴旺，倒也算不错。要论天才，我山还有一人。”

在人群一阵扫视，将目光投向了罗喜喜：“喜喜，你且上来讲上一讲。”

罗喜喜莫名其妙的站起，若不是身旁有人提醒，他还未有察觉。

一步步向台上走去，脑子转得飞快。奈何明月照沟渠，脑海犹如一片浆糊，泛不起丝毫波澜。

抓了抓脑袋，轻咳了几声：“咳咳，这个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