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真跪在观音像前磕头,一遍又一遍,从未有如此虔诚。她向菩萨祷告,说如果逃过此劫,定和那人断绝关系,余生在座前侍奉。
可是说完这话,腹中却一阵翻腾,妙真甚至来不及起身离开,就在神像前呕吐,秽物喷溅出来,污了香炉和菩萨的袍角。
晚了,她知道一切都晚了,菩萨不肯收她,她的虚伪和荒谬,早被那双高高在上的眼睛看透了。
她只剩下了一条路。
当晚,当男人又一次来到禅房时,妙真和他摊了牌,她说自己有了孩子,要男人娶自己进门。男人正在宽衣解带的手指僵住:“娶你,怎么可能?我早就有了妻室,怎么总不能休了她再娶你吧。”
妙真什么脸面都不顾了,抓住他的腰带,“妾室也行,只要给我们母子一个落脚的地儿......”
男人抓开她的手冷笑,冷淡的眸子被烛光映得忽明忽暗,“我说,什么子不子的,尼姑给我生孩子,我不成了笑柄了?”说完,翘腿在chuáng沿坐下,手指漫不经心去系自己衣带,“我以为你师傅跟你提过的,没想......”
他摇头笑了笑,“罢了,今天我也被你说的没兴致了,就不在你这里留宿了。至于你的肚子,”他回头,眼中不是冷漠,而是比冷漠更伤人的无谓,“你想留下就留下,不想留,就去问问你师傅,她一辈子跟过这么多男人,有法子的。”
他走了,她的救命稻草,最后的一线希望,就这样离开了,只留给她一句是似而非的话和一个事不关己的背影。
指间的念珠被汗水浸润得湿滑,就像一条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窜起来咬她一口。
可妙真却捏紧了它,就像那晚,她跟出去,握紧那把随手掂起的割草的镰刀。
第69章 秘密
刀刃被月色淬得亮白,落下去的时候,把他的脑袋劈成两半,滚落到菩萨脚边时,眼睛尚未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