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果双手捧起奶茶壶,手抖得很厉害,瞄着牢头的嘴巴结果全倒在他的酒糟鼻上,一下把牢头呛醒过来。
“果亲王,我……”酒糟鼻朝着崖果不停地磕起头来,用力过猛,胡子上粘的奶茶甩得崖果满脸都是,有几滴飞上干裂的嘴唇,虽然崖果服气辟谷三天饿得头昏眼花,但还是嫌酒糟鼻的胡子太脏,“你先别磕头了,晃得我一阵阵眼花恶心。”
“果亲王,你多少吃点什么吧,要不然奴才的全家就惨了。”酒糟鼻忘记了疼痛,打开了食物盒。
“他真的什么都没有说吗?”崖果突然想起崖冬踩死小斑鸠的事来,他发觉自己把崖冬想得太好了,这位哥哥就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你没告诉他我已经绝食三天了吗?”
“说了,果亲王,刚才我没敢告诉您,袋狮王说:他自己想死跟我何干?他死了还省得我动手了。”酒糟鼻此刻完全站在了崖果的一边,一个对自己的弟弟如此心狠手辣的人,注定也不会是个好袋狮王。果亲王就是犯了天大的事,又怎么了?他才十岁,还替挈嗤国赢回了那么多的国土,什么罪抵不了的。
崖果一听这话的口气确实就是崖冬说的,牢头应该不会骗自己。
“果亲王,我觉您应该吃东西,您要好好活着,生命是自己的,可一定要好好珍惜啊!”酒糟鼻虽然没多高的文化,但毕竟是个有儿有女的父亲,这番话说得跟崖果师傅神农丰有异曲同工之秒。
“吃,我为什么不吃?”崖果倒不是觉得酒糟鼻说得多有道理,他被无情无义的崖冬彻底激怒,你想我死我偏不死,崖冬你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来,不把你的事公之于众告诉五哥他们,我偏不死。如果师傅已经遇难,那自己就是唯一知道父王遭受非人待遇的人了。
崖果抓起一块“单笼金乳酥”就要吃,被酒糟鼻一把夺下,崖果换只手抓起一块“过门香”还没放在嘴边,被酒糟鼻一掌轻轻打落。
“果亲王,您饿了三天,吃不得硬物,那样对身体不好,来!先喝碗小米粥……”酒糟鼻打开食盒的最下面一层,端出一碗小米粥,果亲王突然转变了态度,酒糟鼻的双手因为激动抖得厉害。
“慢点,慢点喝——”,酒糟鼻捡起“小天酥”中的一块鹿肉,用手撕成一丝丝放在崖果手上的粥里,崖果这一次没有嫌弃酒糟鼻的手脏,崖果噙着眼泪喝了半碗,再也吃不下去了,酒糟鼻的举动让崖果想到了父王,和父王之间的那个约定,永远都无法实现了,父王说过还要到冷山垒去看自己的,转眼间……崖果嚎啕大哭起来。
崖果断断续续把这几天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酒糟鼻轻轻拍着崖果的后背,“果亲王,您保重身体,天地良心,一切都会有报应的。您有用得到奴才的地方,您尽管开口。”
“你能帮我打听一下我师傅有没有被抓住吗?我师傅叫神农丰,头发雪白……”
“没抓住,整个袋狮垒都传遍了,一个白头发的老头毒死了袋狮王,还被他跑了,袋狮垒的所有城门贴着的画像,他就是你师傅啊?听说那人会飞?这是真的吗?”酒糟鼻牢头心事落地,话一下又多了起来。
“还有什么我可以吃的?我饿了。”崖果听到师傅脱身了,心情明显好转了许多。
“果亲王,您等等,我到市面替您买碗婆罗门‘清高面’去,那东西容易消化,您等等啊,我马上就回来。”酒糟鼻捡起刚才被拍到地上的那块“过门香”扔进自己的嘴里,“娘的,太香了,掉地上浪费……癞头,替我开下牢门!”酒糟鼻大喊一句,转过头来:“果亲王,您先休息一会儿,我买面条去。”
“等等——!”崖果掏出怀里很大的一块金子扔给酒糟鼻,“我哪能叫你出力又出钱呢?剩下的就赏给你了。”
崖果有酒糟鼻悉心的照料,第二天体力就基本恢复了过来,接连几天,一个人呆在牢房里无聊,把三十六招飞天绝技翻来覆去练了无数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