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青绾却是冷笑:“你们奉谁的命而来,我再清楚不过,只是麻烦你们回去告诉他,我和他,最好今生永不复见。”
“阿嫂!”姬延拉住萧青绾的衣袖,一脸的愤怒:“你们到底怎么了,你可知自从你走后,他整个人阴沉不定,赤炎国都快翻天了,骆大人和秦大人都苦无计策,派出了不少人马来寻你。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你却要我空手而归,我如何对得起赤炎国的百姓?”
“这儿,我说了算。”萧青绾冷冷地看着姬延:“你们若是再废话,你信不信我派人将你们丢下闽水?”
Chi裸裸的威胁让姬延不由得将无辜的目光投向谢老三,谢老三赶紧赔笑道:“那什么,那我们还是暂且跟着主子身边。”
“别叫我主子,谁是你的主子,你心里清楚的很。若然你还记得我放你一马或者是救你一命,叫我一声七爷。”萧青绾摇摇头,看着已经凉透的清粥,“好好的一碗粥都被你们给糟蹋了。”清冷的眸子辗转抬起来,叹了口气:“我们回去吧。”
泯夜点点头,又撑起那把油纸伞,将萧青绾头上的绵绵细雨却都遮挡。
衙门之前,却还有两个尾巴一直跟着,萧青绾正要动怒,泯夜却道:“让他们住下吧,这里虽然尚算繁华,有的是客栈,只是何必弄的那么生分。”他顿了顿,又朝着里面的人道:“派人收拾两间房出来,有客到。”
他全然没有要防备的意思,让萧青绾大吃一惊。
“看,是雪鹰!”营队之中的巡逻兵惊呼一声,当下伸出胳膊来,那雪鹰乖乖地落下。
这种雪鹰是赤炎国皇室专用的通讯工具,类似于信鸽,只是鸽子的飞行速度太满,而且容易被人当作猎物。雪鹰却是不同,性子勇猛,一般都被皇室所用,所以这一次士兵十分谨慎地取下雪鹰腿上帮着的小竹筒,赶紧来到前方的大帐之中,将东西交给帐外的守卫兵。
禤甲军军纪森严,那守卫兵接过竹筒朗声道:“陛下,有情况。”
“进来。”沙哑的声音从帐中转来。
冰天雪地之中长途跋涉,还要夜看奏折,铁人也撑不住,这些日子感染了风寒,服了几剂药却还是老样子。
守卫兵将小竹筒之中的白色绸缎取出来,为了避免在雪地之中被雪水浸湿而看不清楚字迹,所以严密而慎重的消息都是用绸缎和猪油混着墨汁书写出来的。
“建林城,萧青绾。”
不过是六个字,却让这位阴沉不定的君主终于是一展笑颜:“传令下去,天明拔营前进。”
快了,就快到了。
“是不是有七爷的消息了?”营长之外的人朗声询问,却让浮晨眉头一蹙。
“什么人?”
“回陛下,是那个拼死拼活都要跟来的李慕白。”守卫兵赶紧回答道。
浮晨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木桌子:“李慕白……”
“呃,就是原在安乐侯府的那个人,听说以前是苍璧城的守城卒。”
脑子里却没有这一号人物,浮晨正在想要不要将这个人踢出军队的时候,李慕白还当真是不要命地闯了进来:“可是有七爷的消息了?”
他神色急促,却让浮晨越看越是不顺眼:“没有。”
“你骗人!”
“朕是一国之君需要骗你这来路不明的人?”浮晨转过头去,“将此人赶出军营,碍手碍脚又碍眼。”
“我哪儿碍眼了,唉唉唉……我自己会走,别动手动脚的,唉唉唉,我只是想知道有没有七爷的消息,混蛋!哎哟!”
冰天雪地之中,有一坨可怜的身影卷缩在军营的外面,好在他是一个士兵,这样的天也冻不死他。
大帐之中,浮晨总算是彻底地笑了出来,手轻轻地抚摸着那个绣着金丝边儿的存袋,心血来潮地将里面的玩意儿给放出来。
三个脑袋无辜地看着他,然后张了张嘴巴:“饿。”
“你就知道吃,怎么也不长个。”浮晨一面将精魄塞进火娃的嘴里一面絮叨着,他有许久没有笑的这般舒坦了。
当初她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甚至连火娃都顾不上带走,还有那只他曾经想用来炖汤的绿毛龟,徒留一地的龟壳。
午夜梦回的时候,他曾经想过,如果这一生都看不到那张倔强而又自信的面容,该如何是好,只是久久没有答案。
第二日清晨,浓雾尚未散去,全军拔营,在军营外面的人听到了动静赶紧一个咕噜就爬了起来,跟着军队走。
“那讨人厌的还在后面跟着?”
“回陛下,是。”
“撵开,不许让他跟。”
……
“回陛下,撵不开。”
“为什么?”
“他说,只有山贼霸王才会说此路是我开,陛下的明君所以不会落草为寇。”
“告诉他,朕就是草寇!”